下来之后就扶着桑絮的肩膀大口喘气。
“我没注意,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咱班不少人都围在那看呢!你猜那在学校门口挂白横幅的是谁?是邹昊他家里人!朱校长现在也在那呢,场面特别尴尬。”
桑絮没听到重点,静静等同桌喘了一口气,继续满脸不可置信地讲,“你一定想不到出了多大的事!就那晚上咱们聚会,最开始不是在酒店吃饭吗?后来,对,后来你走了,我们又去邻郊的一家KTV!那边才开业,学生有优惠,大家都玩得挺开心的。谁知道最后散场,邹昊出KTV就被车撞了!据说是卡车撞的,司机肇事逃逸了,警察那边到现在也没消息,他家里人就一直在学校门口闹,要学校负责。”
同桌边说边摇头。
“邹昊呢?”桑絮问。
同桌瘪瘪嘴,“我看横幅上黑字写着“吾儿高考日丧命,学校何以担责”,那意思不就是……死了?”
桑絮往学校门口的方向忘,层层叠叠的树影和教学楼遮住了视线。
“真没想到,那晚竟然是最后一面。”同桌嗒嘴摇头连连可惜,面上还有惊慌未退,“桑絮,你说我们是不是也有连带责任啊,我们自发组织去了KTV,虽然不是一起走的,但只有他出了事,他家里又这么闹。”
同桌话语里也有担心和不满,她和班里同学一样,对邹昊这件事的情绪是难以梳理的复杂。邹昊在他们实验班算是个异类,上课睡觉,下课闹腾,不怎么学习,爱呛老师,有点无恶不作的意思。班里普遍是成绩好的学生,那段时间马上就要高考了,课堂秩序经常被他一个人扰乱,难免同学都对他有意见。
但现在他真糟了祸,作为几个月的同窗谁也没说能讨厌他讨厌得希望他真去死,而且死亡对于这个年龄段的他们而言,是被统一默认成一件非常非常遥远的事情。
怎么会死呢?
这种消息带来的冲击感同时具备了强烈又不真实的混杂色彩,同学心里除了唏嘘、恐慌、担忧、后怕,还掺杂些不肯相信的无效质疑。
桑絮也一样,但又和他们不太一样。
同桌看桑絮脸上明显是惊吓大过其他,好心的拍拍她肩膀:“没事,你连KTV都没去,别被我吓成这样。”
“最后一面……”桑絮没有被安慰,她偏头看向同桌,眼里有些未被证实的恐慌,“是车祸吗?”
她只是问,却没有去听同桌的回答,她的脑子正在快速翻阅那些熟悉的话语,无暇再顾及其他。
“我也不喜欢他。”
“以后不会再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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