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儒闭上嘴。
“好的,丁常委,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您要是想到什么需要改动的,再喊我过来。”
丁学训朝他摆摆手,男人转身往办公室外走。
“来,坐。”丁学训起身,带着桑儒往靠墙摆的沙发走,“工作的事忙完了?”
“没什么事,就在八楼开个市商务会。”等丁学训坐下,桑儒也坐到沙发上,手边紧挨着摆了盆君子兰的转角矮桌。
“等明年初,商业区那边的会议大楼落成,你们开会就不用跑这么远了。”
桑儒点头,“的确要方便的多,在这边每次开会之前都得先严格审核一遍,挺耽误事的。”
丁学训笑,“多体谅,也是环境要求。不说工作的事了,桑儒啊,今晚去家里吃饭?我好几天没见你了。”
桑儒这几天是真忙,他把这一两周的工作都赶到这几天,下周想空出两天假回趟景春。张婉君的生日要到了,他得回去陪她。
“老师,我今晚还得加班。”
丁学训冲他摇摇头,“你们年轻人爱拼爱搏是好事,但也要劳逸结合。你来南安才多久,我是让多适应多感受新环境,早点融进来,你整天就知道卖命可不行,到时候可别让我后悔去景春把请你过来。”
“老师,您和我之间谈不上请。没有您,我当初就上不了学,自然不会有今天。”
二十年多前,丁学训还在南大任教,对从周边小县城来的、差点被人挤掉入学名额的桑儒有知遇之恩。后来他从了政,桑儒也回到景春帮张茂华管理制茶厂,头几年一遇到困难,都是丁学训打着老师的旗号给他雪中送炭,张茂华生前对他也是感恩戴德。总说没有丁学训,朝晖制茶厂成不了大气候,就算张家在景春树大招风,依然是风调雨顺过了十来年,比之从前,官场上的人再也没为难过他们,所以他们才能从只养了几户景春人的厂发展成后来养了几百户人家的企业。
这些乡里乡亲安居乐业是有丁学训一份功的,张茂华当初想把这功劳换成分红给他,被丁学训严词拒绝,实在过意不去,张茂华就跟丁学训说以后桑儒就是他半个儿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桑儒要是不听,他张茂华就是死都不闭眼。
桑儒自然最听张茂华的。
他受张茂华教育长大,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是老爷子天天耳提面命的道理。即使中间发生过难堪,老爷子在世时也只睁只眼闭只眼。桑儒知道,他是舍小家为大家,真打掉了牙齿和血吞。
他记得当年是他是很愤怒的,气得恨不得杀人,气得在心里跟自己发誓,再也不可能和丁怡来往,可没成想现在,他变成这样。
张茂华当初是为了厂里几百号人的吃穿,可他是为了什么,为了家仁义和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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