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暗从没见过这样丧气的傅亦山,他为官多年,一向是沉稳而意气风发。
“我不会回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不同于演戏的表面功夫,他是发自内心的。
或许是良心在深夜醒了,教他学着安慰。
傅亦山轻笑了声,很浅的动静,余暗竖着耳朵才听清。
“不回去,我死了你怎么办。我已经因为怨恨牵连,刻意忽视了你很多年,没有照顾好你和你妈,让你们受了许多本不会有的罪,是我的错……现在,我真的希望你以后能过的好。”
“余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信我一次,若他来找你,你就回去,这是最好的结局。”
“但生活在傅家,你一定要万分小心。”
15
桑絮路过隔壁还在拖堂的班时,下意识往靠窗的座位看了一眼,那儿连桌面都是空的。
今天是傅亦山手术的日子,余暗当然不会来学校上课。
寂听用胳膊肘撞她,“小青梅,你的竹马哥哥怎么又没来?”
“什么竹马哥哥。”桑絮小声反驳,快步往前走时红了脸。
“马上中考了,你俩再不戳破窗户纸,小心煮熟的鸭子飞了。”寂听伸手拉住她的书包带子不许她跑。
寂听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一心想跑的桑絮此时又把话听心里去了。
“你俩都考一高吧?”寂听问。
“谁会不想考一高。”
景春稍微好点的高中就两所,一个是市中心的省重点一高,一个是郊区的全寄宿三高。三高位置偏僻不说,又是出了名的军事管理,要求苛刻且条件艰苦,所以景春市的初三生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进一高。
“诶,丁姨?”寂听突然停了脚,朝教学楼下站着的一位女士喊到。
桑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位靓丽又时髦的女性进入眼帘。她头戴橘色大檐帽,穿了身精致的及膝小套裙,一双黑色高跟长靴把人显得高挑又飒爽。她不像楼下其他人一样,在冬日用棉袄裹身,那件珍珠色的貂绒长外套只被她轻巧地勾在臂弯。
枯枝校园中,她迎着寒风艳丽得好似电视剧里才有的弄潮儿一样。
“小听。”女人朝寂听挥手。
寂听拉着桑絮跑下楼。
女人朝她俩走过来,先与寂听说话,“你妈妈还在加班,今晚咱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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