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
余暗声音很轻,垂下的眼皮显得可怜巴巴,只有后排的桑絮看得见。
她出声岔开话,“妈妈,天好冷,我想吃牛肉火锅。”
“煮牛肉汤底得一俩小时,明天吃吧,絮果?”张婉君拐了把方向盘,视线内出现自家的小院。
“昨天中午炖的你留了一半,说是等爸爸晚上回来吃,后来昨晚吃的是排骨,牛肉汤还在灶边的瓷罐里。”
桑絮看向张婉君,她知道妈妈这两年记忆力越来越差,经常早上做过的事,下午就忘。药没停过,但药效是肉眼可见的变差。
桑儒也看着妻子,目光尽是担忧。
“是吗,看来我又记岔了。”张婉君自己倒是无所谓地笑笑,然后把车子稳稳当当停在自己门前。
*
余暗吃完饭回到隔壁,洗漱后又重新出了门。
在咨询服务台的值班护士处登记信息时,他看了眼桌上的小闹钟,23:45。
“下次别这么晚来陪护,打扰病人休息。”
“好。”余暗放下笔,朝傅亦山的病Q27四73 11037房走去。
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还没走到床边,就听见傅亦山开口说了话。
“就知道你不听话。”他的语气很平静,不是真心抱怨,也没有被晚辈孝敬时的纵容与违心推脱。
真的就是很平静地说:余暗,你不听话。
“我陪在旁边,放心些。”余暗摸黑走到病床不远处的沙发边,一坐下就往底塌了一大块,这旧沙发软得像随时都要散架,他昨晚就睡在这。
傅亦山没再说话,余暗蜷着腿躺在沙发上。
他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困得很,但窗外寒风吹得玻璃窗嗡嗡作响,吵得人不能安心。他索性就睁着眼看窗外夜空,酸疼的眼望向那片静止的浓黑色,没半颗星星。
明天又是阴天。
不知过了多久,风声渐息,走廊巡查的护士也不再走动,余暗终于困意来袭。就在即将睡着前,他听见傅亦山开口唤他。
“余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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