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暗笑着把鸟抓起来放到手心,供她抚摸,“你下雨那天发现它,受伤留的血八成是被雨冲干净了,我也是后来才发现……它现在就得多飞,多练,正是因为有伤,才不能太金贵。等疤磨成茧,才不耽误它以后是只正常的鸟,不会整日被人关着把玩。”
余暗看向秋秋的眼神深邃,话也藏着深意,只是这时的桑絮不懂。她只看秋秋老老实实待在余暗手里,随她撸,倒是开心。
摸了两把也就放开了,桑絮看它飞下余暗的手,蹦蹦跳跳去到书桌一角,孵蛋似地窝着。
“还真把这当家了。”桑絮笑它,再看书桌上摊开的作业本,“你们这就都开始期末复习了?”
这才十二月中旬,期末考试安排在一月底,这中间还有一个多月。
余暗低头看手肘下压的练习册,“数学还差两个单元,也差不多都预习过了,就提前做些模拟检测,看掌握得怎么样,后面的期末复习也好有个方向。”
“真用功,怪不得你成绩进步那么快。”
桑絮是真心夸他。虽然她自小成绩好,但也就是按部就班完成老师和家长布置的任务,顶多不偷懒不偷工减料,要说提前做功课或者有计划的自习,她没想过,更没实践过。
“你知道我的成绩?”余暗随口问起。
他们两个人不在一个班,想了解对方成绩,只有阶段排名这一个途径。
“之前路过公告栏,碰巧看见了。”桑絮状似看墙上钟表,发现已经六点半了,转过身就往外走,“哎呀,到点了,我回家写作业去了。七点前记得来吃饭,省得我妈妈又让我来喊你。”
“好。”
余暗的愉悦表现得格外明显,他话里的笑音催得桑絮愈发加快步伐。
……
初中三年,光阴如箭急促且一去不回,这样平凡又珍贵的时光没有波澜,却在日后回忆时可轻巧翻起心海涟漪。
就在大家以为岁月还要继续平和流逝时,傅亦山突如其来的重病搅乱了两家的安宁。
他是昏倒在景春市数万高考生动员大会的后台,就在他刚发表玩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只撑到下了台阶便两眼一黑向前倒了下去。
助手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却没力撑住,被压着一起摔到地上,闹出不小的动静。后台迅速乌泱泱围了一圈人,不知是谁连胜喊了句“叫救护车,救护车”,这才让众人从惊慌中醒神。
下午第二节数学课余暗只上到一半,就被班主任告知傅亦山住了院。
他被班主任送上出租车赶去医院,在摆满鲜花和水果篮的单人病房外,看见了一屋子西装革履的人。
他们都围在已经坐起身的傅亦山床前,殷勤地嘘寒问暖。<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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