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脸也走了样,干脆就不照镜子了。
齐越下了班,常常来看她,就看她在睡觉,也做他自己的事,并不嫌弃她样子丑。
他存心要当冤大头,照顾着她,给她做饭,还弄了一张行军床,搭在窄小的客厅过夜。
丛云半夜醒了看见他,心里觉得难以置信,但还没来得细想,又睡着了。
齐越为人,总归是不好相与的,脾气千百种变幻,心又细过尘埃,难得他动了结婚的念头,要许一个终身的承诺。
他收拾了一栋房子,装修了一个月,地板重新铺了,墙也拆了,改成落地玻璃,窗外一棵高大的粉花羊蹄甲,半遮半掩的风光,衬着新粉刷的小楼,十分明媚。
他说乔迁之喜,要丛云和他一起住。
丛云不去,说,他住花园,她住菜园,这才算各得其所。
他说,那就一起住菜园,要是不小心生了小孩,让小孩住花园。
丛云又要打他。
齐越握住她的手腕,胖乎乎一圈,问:“最近长身体呢?”
丛云说:“长着呢。”
他说:“手感挺好。”
他嘴上不正经,行动却规矩,没再动手动脚。
日子长了,丛云慢慢减了药量,清醒的时候,仍给一些小公司做账。
齐越在她家捣鼓新花样,用泡沫洗衣液拖地,拖得满屋都是泡泡,小黄狗打滚乱窜,泡泡更丰富了。
丛云不得不和他一起将家具搬到屋外,用清水重新冲洗地板。
等屋子通风晾干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坐在阳光下的沙发,看无尽头的天。
苗圃家的小学生姐弟要去溪里捉螃蟹,经过的时候问他俩去不去。
丛云说:“不去了。”
姐弟俩颇为失望地走了。
齐越说:“你这两个朋友的儿童手表挺好看的,听说能定位,要不要送你一个。”
丛云说:“你给你自己买吧!”
他忽然说:“真怕你丢下我出家去了。”
她说:“你以为演白蛇传呢?”
他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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