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就要比在宫外的日子长了。这是酒吗?玉格格像是缓过来了,她拿起怀珠放在桌案上的米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怀珠倒了一杯,一口饮下,又把杯子满上。我见过瑜妃几面,她…很爽朗,只是不得太后喜爱,玉格格说。怀珠愣住了,手上包鲜花饼的动作也暂停了,她没想到玉格格主动开口谈论瑜妃,心里对她又多了几分亲切,端起桌案上的米酒,一口饮下。她在府里就是这样,爱玩爱闹,脾气上来谁也管不住,怀珠淡淡地说着,像谈论着一个还在身边的老朋友。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她有你这样一直记挂着她一定很欣慰,玉格格露出一丝笑意。她都已经不在了,不会有任何想法了,怀珠说,顺手把包好的鲜花饼放进炉里。其实她一直觉得先苦后甜才好,哪怕一时不得太后喜欢,总要遵守这些那些的宫规,总还是会等到那一天的,不过她没能等到,怀珠说。还好,万岁爷是疼她的,她也对万岁爷有情,两个人一起度过一段幸福的时间,不算什么遗憾,玉格格道,眼神又开始放空。
格格,那您现在有觉得好一些吗?怀珠稍稍提高了声量,问道。玉格格愣了一会儿,没有回答怀珠的问题。每次都说等我从宫里回去就能一起了,我们还没有孩子,还有好多想一起做但没来得及做的事,可是没有机会了,玉格格说着,倚在厨房的窗框边,像一片轻飘飘可以随时被风吹走的窗纱。您有没有告诉太后您想王爷,想和王爷在一起过日子?怀珠说着,像是宣泄,说着一些并不中听的话。不知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是怀珠一下说中的痛点,玉格格像是完全卸下了心防。老祖宗对我很好,一直让我陪着是给我的恩典,我怎么能拂了她老佛爷的意思,若不是老祖宗给我赐婚,我兴许也遇不上我家王爷,过了这么一段日子,可是为什么,给了我又要把它一点点拿走,玉格格语气平静,这些话像是她早已在心里说过了无数次。老祖宗心里也是苦的,先皇在她二十出头的时候就去了,这么多年的孤独是怎样才能熬过来的,玉格格自顾自地说道。
怀珠看着玉格格想着她是否真的不能逆着太后的意思在夫君卧病的时候请旨离宫。也许她可以,但是她没有,究竟是为什么?怀珠想不明白,却又在那个时刻想到皇上,瑜妃走了之后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境,皇上如果知道她被赐死会不会救她,这些被囚禁的日子他又是怎么过的。
你在想什么?玉格格看怀珠出了神,问道。有几分是辜负了老太后的心意,有几分是怕失了宠失了宫内宫外的地外?怀珠脱口而出,像是在米酒的作用下失去了分寸。玉格格有些慌了,脱口而出,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珠接着说,因为太后比王爷重要?还是因为习惯了遵旨?不知是因为怀珠的问题还是这温热的米酒,玉格格面颊通红,又气又恼又带了些羞愧。她右手拍在桌案上,说,你把我说的像个奴才一样。怀珠沉默了许久,她想到了被囚禁的皇上,想到了死去的瑜妃,想到了静妃,甚至想到了太后。她一字一顿地说,这宫里的谁不是奴才呢?玉格格一下子泄了气,她倚在柱子上,苦笑着,沉默着,但没有离去。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都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却都不动也不说。直到炉上的鲜花饼熟了。怀珠把核桃鲜花饼一个个从炉子里拿出来,端给玉格格。玉格格用手捏起一个送入嘴里咬了一口,酥皮粘在唇齿上。这就是瑜妃最爱的核桃鲜花饼?玉格格问道,语气里似乎有些怀疑。是啊,是哪里不对吗?怀珠问道。你自己尝尝,玉格格说。怀珠拎起一块鲜花饼放入嘴里,饼皮是酥脆没有调味的,核桃是带着油香微苦的,玫瑰花泥却是酸的。本来入口微苦回甘的核桃鲜花饼竟然是由苦转酸的,一点甜味都没有。怀珠忙倒了一小碟蜂蜜,端给玉格格。应该是糖放的少了,格格您粘些蜂蜜,怀珠说。怀珠也在饼上放了些蜂蜜,放进嘴里。先是一股蜂蜜的甜,甜到喉咙像是被糊住了,而后丝毫没改变苦的核桃和酸的花馅。怀珠看向玉格格,看她的表情,像是有着相似的味觉。
玉格格则继续吃着手里酸苦的核桃鲜花饼。格格,不好吃就别吃了,怀珠说。你一直想知道瑜妃的事?玉格格问。我不信她会自戕我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也想知道皇上明明是这世上最有权力的人,为什么不救她?怀珠说出一连串的问题。玉格格忽然抬头看向她,认真说道,你确定要知道吗?有些问题不知道答案可能更好些。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怀珠说。两个人又陷入沉默,玉格格还在吃着手里的饼。甜终究只是错觉,玉格格说完,径直走出了小厨房。
怀珠倚在窗边,看着炉灶里的明火慢慢变成暗燃的阴火。玉格格极为聪明有对人极好,一向得太后和宫里上下的喜爱,又嫁与自己心爱之人,怀珠以为她应该会没有苦难地度过这一生。几缕灰烟飘起来,没有再添柴,阴火也慢慢熄灭了。真儿在府邸时也是有阿玛和额娘宠着,曾经那么肆意的笑闹着,进到宫来即便是得了皇上全部的宠爱也时常患得患失,最后更是落得被赐死的结果。怀珠用指头沾了一些蜂蜜,放进嘴里,甜腻留在了舌尖,却压不住心中的苦涩。那自己呢?她是从什么时候没有自己的,开始不再想自己的?她想到了还在府里时厨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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