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她跟着欢子来神武门探亲,欢子进去看爸妈了,她一个人在外面等她,盯着神武门外卖冰糖葫芦的看了很久。倒不是宫里没有,只是那插在一束高粱垛上的一支支红彤彤的串子那么扎眼,和着小贩的叫卖声,满是生气。一个刚换下班来的侍卫问她,没见过?她看了他一眼,坦荡荡的说了声,是,真好看。他说,等我给你买去。没等她说话,他转身走向卖冰糖葫芦的小贩。
她坚持给他钱,两个还推搡了一会儿。最后他实在拗不过她,只得收下。后来她每次去的时候,他都会帮她在宫门外买上点新巧的玩意儿,有时候是糖葫芦,有时候是驴打滚,有时候也是糖人儿,面人儿那些中看不中吃的玩意。宫里不是没有这些,只是好像这每个月从外面买的东西总是不太一样,拿在手里都沉甸甸的。
他说,人家都是来神武门探亲人的,就你一个人在宫门口傻站着,眼巴巴地往外看。她说,你那是瞧着我可怜吗?他说,倒也不是,你挺好玩的。
怀珠想了很久好玩是什么意思。
后来每个月探亲的日子,怀珠都会跟欢子去神武门。欢子去探亲,怀珠就去偶遇小武。两个人经常在那站许久。有一次直到宫门要关了,他才想起他要换班出宫。你叫什么?他问。何怀珠,你呢?她反问。叫我小武吧,说完他朝着宫外走去。
神武门又一次在她眼前缓缓地关上。
☆、朦胧
临近年关,老太后照例在小年夜赏了宫女们一顿老北京的铜锅涮肉。晚上,老太后歇了后,一屋子的姑娘们围坐在平日里换班歇脚的偏殿。锅子的蒸汽烟烟袅袅地爬满了整个屋子,看谁都像是带着一层朦胧的纱影。这是怀珠到了老太后宫里第一回了解了这些姑娘们除了伺候老太后之外的那部分生活。她们从各人家里捎来的东西,聊到老太后每年过年给赏的分别,又从怎么从宫里的吃穿用度看到这一年哪些宫里受宠哪些都到了冷落。怀珠没有家人来看她,也是第一年在老太后宫里过年,所以一句话也插不上,只得默默在锅子里捞东西吃。老太后赏了好些肥间瘦的羔羊肉,她却迟迟不敢下筷子,怕胖了之前做的衣服都穿不上了麻烦,只敢捡了冬瓜,白萝卜这些不顶事的往嘴里送。怀珠不由得想起还在府上的时候,大师傅总是换着花样让她试菜。那时候她也不忌口,每天吃的圆滚滚的,旁人看她都觉得她胖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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