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是谁?”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度。
“嗯?”赵和揉着脖子转向他,“您说什么?”
“我说,机场那个男人是谁?”
“大学同学。”
“很熟?”对着他笑的那么开心,怎么对着自己她的笑就那么假,那么公事公办?
“江总,大学毕业后同学们各奔东西,偶遇不易,人之常情。”
“平常可不见你这么殷勤。”郁结在此。江仲霖不明所以,他不想赵和对谁是特别的,除了自己。
上了年纪的男人都啰嗦?赵和暗自掐住自己的大腿,抑制一腔燃烧的怒火,“江总,我这人,虚伪的很。给钱就笑。”
“哗——”急刹车的声音刺耳,赵和捂着耳朵侧首望他,“江总?”
“赵和。”江仲霖抽出烟,冷冷瞥她,“还是那句话,你从不缺惹恼我的本事。”
烟雾腾起,赵和望着迷蒙中的侧颜,恍然想起,自己曾经是那么不喜烟的味道。
压死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可陈雨柔走后,幸福确实不见了。赵国安郁郁寡欢,拖着残疾的身躯,一天又一天。她曾经是那么怕死,怕赵国安也不要她,怕这天地间万物和谐美好,唯她孤苦伶仃,像个局外人。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心中不再畏惧生死离别。笑看世间风起云涌,也曾以为自己像个侠客,背包拎起便能仗剑天涯。
很久了吧?
日常跑步健身不是为了长命,而是为了身躯紧实,穿衣打扮。抽烟喝酒,虽不沉溺,但也样样拿手。
那时她还青涩,初入职场混身拼劲;那时万家灯火依旧没人为她等候,可是江仲霖不一样。那时的他,妻贤女孝,事业也蒸蒸日上。她犯了错,被上司当众批评至泪流满面。她从来不是爱哭的人,没有人会心疼她的眼泪。包括她自己。可狼狈之时,总会有更多悲惨。
江仲霖目睹了她被批斗的全程,站在人群后头,只字不语。直到上司甩手离去,他才平静上前,喊住上司商谈事务。两人离开的之际,他回身,眼神从她身上略过,没有多余的情绪。她当时不明,为何心中苦痛远甚上司责备。当夜为了弥补错误,她宿在公司,短沙发上迷迷糊糊,想要熬过一夜。凌晨时分,耳边响起楼梯间关门的声音。
她寻声而去,楼道里的身躯隐匿在黑暗之中,指间香烟红点是唯一的光芒。
“江总?”
江仲霖转身,看见是她并不意外,“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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