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
“林小姐、林小姐!”
“你放松。”苏麦说着抬手在胸前上下起伏,引导坐在她对面的林白露做深呼吸,“没有关系的,我们可以慢慢来。”
“不用强求自己。”
林白露靠着椅背一下一下短促地呼吸,脖子上的青筋随着她抽吸的动作凸起落下,她闭上眼睛,口内牙齿上下相抵,下颚线条紧绷,极力克制回忆所带来的恐惧与悲伤。
她性格中的要强一丝不落地被苏麦捕捉到,即使在心理咨询室这样一个最易让人苦诉的环境,林白露也依旧不愿显露出软弱。
“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林白露平稳了呼吸,松开十指紧扣的双手,红印渐白,“一个看起来所谓的‘女强人’,却在受困于家庭暴力。”
在苏麦的眼里,每一个来到她咨询室的人,身上都套着一个壳子,有包装精美、牢不可破的,也有粗糙破烂、伤痕累累的,这些呈现于表面的状态,是病人自发的防御手段。
她用着最客观也最可靠的声音回答道:“不会,不为病人贴标签是我们的基本职业素养。”
“林小姐,请您放心,我不会对您的生活有任何自以为是的评判。”苏麦将手里的木板本放在腿上,按下了圆珠笔头。
“我可以喝些酒吗?”林白露将脸边凌乱的发丝抓在了一侧,她迫切需要酒精。
有些怕酒精影响到她的心绪,苏麦犹豫片刻,但还是站起身去为她倒了一杯白葡萄酒。
林白露仰头咽下几口,眼睛被酒水的辛辣咪成了一条线,她抽出几张纸巾将唇上的口红扯抹掉。
“开始吧。”她的语气如同读书时进考场前般的认真,她连让自己感到可耻的事,都会想要做到最好。
“这样的情况发生的频率高吗?”苏麦先从最直观的问题问起。
“不多,四次。”林白露像在答题,快速又准确。
“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起因是什么?”苏麦于本子上记录起来。
“三年前。”林白露的下唇在刚刚被扯裂,有些渗血,“因为一件新闻事件的报道,我们出现了分歧。”
涉及到职业的私人信息,苏麦不能继续深问,因为林白露在同意就诊前,就与她签署了保密协议。
“这样的情况首次发生后,你有采取什么措施吗?”家庭暴力一旦发生,首次的处理方式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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