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亲人都不在了,孤零零一个人,未婚夫年轻有为,没理由不来找时家找人。除非人家压根不想来——或者,人已经不在了。
管家没敢说出这个假设。
时之礼遥望远方那座与世隔绝的小岛,想到时瑜带回去的那个小姑娘,突然问:“师父的儿媳妇是哪里人?姓什么?”
管家说:“苏老先生的儿子是在国外登记结婚的,不好查。苏老先生当年离开上海时卖掉了所有的不动产,当年特殊时期,跟苏家熟悉的人也大多移民海外,剩下的也都没再联系。”
“你查清楚了吗?”
“找了几波人去,都无功而返。而且,最近貌似有人刻意破坏,像是不想让我们查到,知情者的嘴突然都严了起来,当年的老照片也被人买走了。”
*
时瑜回家的时候,云蒹蒹正在书房里备课。
她刚起床不久,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伏案忙碌时低垂着脑袋,耳朵里塞着耳机。一边听课,一边用手指当尺子,一行一行做着笔记。
时瑜在她身侧站了很久,她很安静,认真的样子看上去世界都静止了一般。
她做的是高中物理知识点总结。
听到后面,她突然皱起了眉头,拧开笔帽,在卷子上画下一个红色的小叉叉。
似乎是不确定,她摁亮了手边那台智能小机器,连接电脑,读取题目后,再文字转语音,把学生填写的答案通过耳机传达给她。这很费时间,但她眼睛看不见,暂时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批改作业。
她听见一道本不该错的题,不免觉得奇怪,秀眉微蹙,张轲怎么会犯这种错误?最近太粗心了。
她拿起笔,在旁边列举最简单的两种解法给他看。
时瑜凑近,看到她在卷子空白处写下那几行清秀的字,心想这么简单的题都弄错,那高中生怕不是故意的?
他低头时,她突然扭头,柔软的唇擦过他脸颊。
时瑜僵住。
云蒹蒹一愣。她的嘴唇,刚才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对方温热的呼吸在她耳畔,她屏住呼吸,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那是一张脸。
她没敢抬手去摸,稍凑近一些,闻到对方领口上的甘洌香气,耳根子一红:“时……时瑜。”
云蒹蒹苦恼地别开脸。这下完了,时少爷又要发脾气。
她刚想说“对不起”,就听见时少爷很凶地说:“去楼下。吃包子。”
被小麻烦非礼了,时少爷莫名一阵心烦,态度自然好不到哪去。
云蒹蒹赶紧丢掉耳机,踩着小碎步哒哒哒跑出去。连拖鞋都忘了穿。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