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音才注意到,顷刻间,白日最后的天光,已经泯于从大地漫上来的橘霞中。
听着粉笔节奏清晰的点在黑板上,她放在抽屉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是周启棠发来的信息——
来琴房,有事找你。
陆音犹豫了下,举手说,“老师,我有点不舒服,想去趟医务室。”
周启棠站在琴房外的走廊,嘴里似乎嚼着什么,没注意到她,盯着天花板。
他再怎么肆意诋毁自己的品行,当口香糖反反复复嚼到无味,也会从口袋里掏出包装纸,吐在上面,裹起来扔进垃圾桶。
抹杀不掉的习惯,不经意间透露了他曾经是个,多么美好的人。
那个在友人中笑的耀眼,在年华中挥霍轻狂的周启棠,是隐于她心尖的秘密。
他回头看到陆音,招了招手,指了下琴房。
陆音没有疑虑的走进琴房,听着他跟进来,关上门落了锁。
她有丝异样的预感,转身看见周启棠正好抽出皮带的动作,便愣了一下。
他每走近一步,陆音就向后趔趄一步。
对方没有阻碍的逼近,她的脚跟抵到了琴,退无可退。
她惊慌的摇了摇头,周启棠笑了。
皮带将陆音的手腕,绑在了她背后的琴腿,她坐在地上挣扎几番,也放弃了。
周启棠坐在她面前,盯着陆音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开口。
陆音咽下唾液,“你把我的手松开。”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陆音略带恳求的说,“勒久会淤血,弹不了琴。”
她这么冷静,周启棠觉得有些好笑,“呵?”
他往前倾身,离她面庞的距离,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周启棠扯起嘴角,“真不怕我干点什么?”
陆音瞪着他,说,“你敢碰我试试。”
“说得好像我从来没碰过你一样。”他立刻接上。
僵持几秒,陆音低声吐出,“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会报警的。”
周启棠敛了笑意,冷着脸说,“少他妈废话,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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