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遥四下看了看,正好前方是儿童区,也不知道看到什么眼睛一亮,蹭地往前跑走了。
他吓了一跳,急急在后头追:“遥遥!别跑!”
她搂着个大鲨鱼玩偶回来,冲他吐舌头:“你这样喊,别人以为我偷你钱包了呢。”
他拧着眉头,“走过去拿就是了,它又不会游走,摔跤怎么办?还想进医院?”
“不是啦。”那玩偶很大,她一手搂在胸前,将打了石膏的左手也遮住了。“你看,这样就不怕撞到了。”
“……就你滑头。”
他已经料到这鲨鱼下场。果然走十分钟,她就说沉抱不动了。
他好笑又无奈,只好同她抱着。她只抱十分钟也有感情,到销售区仍要将它装进购物车带回家去。
路过浴室用品区,墙上挂各式大大小小镜子。
他看出她神色可见地一黯。这里灯光设置得十分明亮,薄刘海下盖不住的疤也清晰可辨。
他垂下眼,揽在她腰侧的手紧了紧。
“贺檀。”她小声叫他。
“怎么了?”
“我是……怎么受伤的啊?”
他从不跟她提,她也心存恐惧而一直不敢细问。
那些伤,绝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她怕,但生活已经在缓慢地重启,伤会愈合,人不能躲一辈子。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他嗓音突然像一卷卡壳的旧磁带,沙哑了。
“我赶到时,已经出事了。”
“……噢。”
她心里空空的,谈不上失望或庆幸。
购物车里的鲨鱼,刚才明明是蠢萌的样子,她现在看来却觉得它别扭的表情很是讥讽。
有哪里不对。
可是她不知道。像猛地一脚踩空掉下去了,根本想不起究竟哪一步出的错。
“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他说。
镜子里反射出他们的样子。向遥怔怔地,这一幕映在她脑海中,又是那种熟悉感。
仿佛一本温习过无数次的书。但不是烂熟于心,是上了考场后一瞬忘得干干净净。答案就在舌尖,却怎么也找不到拼凑的字句。
两人买了一个带摇臂的白色壁灯,毕竟他搬进来,又添置了些小件物品。连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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