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遥摇了摇头,一时又感觉摇得自己有点晕。“我和季妍去喝了点酒。”
“噢。怎么不回家?”
“我想……想等你。”
他心一跳。“等我做什么?”
“想跟你说声抱歉……今天,我不是……”她脸上更热了。
他很好,可是一经由徐秀英那样说出来就变了味。他不该变成一项谈资的,仿佛被那样讲出来完全是对他的亵渎。不是好就一定要占为己有。但——
但他也是真的很好。
梁峥笑了一下。“没事,不用放在心上。你母亲也是为你着想。”
坦白说,他应该不喜欢被那样谈论才对。可是他在当时居然内心有一种窃喜,若要比喻,大概是学生时暗恋的女孩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班里的同学却都朝着你起哄。还要佯装恼怒与不明所以,心脏狂跳,希望她知道又希望她不知道。
“但我……”她脑子混沌着,无法组织语言。
该怎么说呢?她不仅是想为母亲的话道歉,甚至也想为自己的那句话解释。那是一句正确的话,可说出来就好像在将他推开似的。
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在骂不该依赖,一个在想靠近。
他见她懵懵懂懂的,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快回家吧,这儿冷。”
“……好。”
向遥乖巧地跟在他身后进楼里,进电梯。上到十六层,两人一左一右,各回各家。
梁峥开了门,手却放在把手上不动,因为耳朵全然在注意身后乒乒乓乓的响动,迟迟未听见她开门进屋。转头一看,她正靠在门上稀里糊涂翻包掏钥匙呢。单脚站着,一只膝盖抬起来垫着包,又不平衡左右晃悠,样子滑稽的很。
他忍俊不禁走过去,“怎么了,没带钥匙?”
“找不到在哪了……”
她醉劲上来,手上没章法。楼道又暗,包里东西被她翻得乱七八糟,钥匙小小一个,怎么摸也摸不着。
“我帮你拿着。”他一手替她托着包,终于解放她金鸡独立的脚。另一手打开手电帮她照着包里,“这样看得清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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