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表侄子倒像个老夫子,这次明面儿上没怎么大发作,可指不定回头就直愣愣把她逛青楼这事儿戳到父皇母后跟前去了……
脑子里正一个劲儿盘算要是宫里来人了该堵个什么说辞,思来想去,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松青先不安地找过来了,白着脸,窸窸窣窣蹲到她面前,“主子,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呢,总觉得这回可能要大祸临头了,端王爷会不会把这事儿告诉太后她老人家呀?”
嗬!俩人还想一块儿去了,合懿脸上也不好看,皱着眉,“我其实也担心呢,但是前两天夫君不是还说皇上都好久没见过父皇母后了么,琰铮这次估计也见不上吧……”
她那话一点儿底气都没有,全是听天由命的语气,听的人不踏实。
松青来拉她的手,“主子,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儿,我不求别的,只求您明年记得给我多烧点儿纸钱,让我在底下能过把腰缠万贯的瘾,也不枉费我这些年对您的一片衷心,行么?”
这怎么就严重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了?
“不至于吧,母后就算知道了顶多说我两句,我服个软认个错,再不济哭一场也就过去了,没事!”合懿可是个心大的主。
松青哭丧个脸,“您肯定没事儿啊,是我有事儿,太后要是知道我带您逛窑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您会看着我去死么?”
合懿被她说得一噤,宫里向来是这么个说法,主子犯错奴婢受罚,仿佛是个天经地义的事。可松青做这些都是为她好,她哪能当缩头乌龟,当下被激起些血性来,挺了挺胸,拿出点儿长公主的气势。
“你放心,父皇母后要是知道了派人来发落,我肯定挡在你前头!”
“主子,我信您!”松青一双眼满怀希冀地回望着她,临了又嘱咐句:“我的小命儿全指着您了,您到时候可千万不能软了性儿啊!”
合懿冲她郑重点头,自己身边从小一起的丫头,总不能就因为实心对她反而招了祸,何况真要到了人命关天的地步,那就是顶着刀子出声也好过袖手旁观事后亏心。
冬日外头暗沉地早,天幕压得极低,透过窗户看总觉着什么时候就会塌下来似得,瞅着总莫名教人心情不甚好。
临到晚膳的点儿,吩咐松青去传膳,小厨房也是宫里带出来的,最知道她的喜好,晚上那顿尤其爱吃点甜食,什么樱桃煎、杏仁佛手、栗子酥……变着花样儿上就是了,再配上一碗清甜可口的玉容汤,心满意足之余说是还能美容养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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