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没什么着急的。
她想得比较明白,买东西这种事,跟时间早晚没太大关系,主要是得有钱。
只要有钱,什么好衣服买不到;可要是没钱,在商场转一天也买不下合适的衣服——看得上的太贵舍不得买,买得起的又实在不合心意,就那么真实。
顾铭佑却不那么想:“你要买的东西多着呢!现在是秋天,可是这戏得拍半年。冬天在片场的时候总得有件好点的大衣可以披吧?姐你到时候总不能还穿去年冬天那件破棉袄?”
被他这么一说,陶悠宁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场景——
那是在去年冬天,刚下了一场大雪,很冷很冷。那天她也是去当背景花瓶,是一场在山上的戏。
雪后本就冷,何况又是在山上,加上那天的主演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不过,不是这里说错词就是那里眼神不对,一场日戏硬生生拖到了天黑还要继续拍。她们这些花瓶就站在主演的后面,薄薄的戏服下整个人都被冻得颤抖。
休息的时候主演们坐在搭起的帐篷里喝着热汤有说有笑,她们几个前景姑娘却只能露天坐着,寒风吹来直打哆嗦。
这时有个胆大的姑娘看放服装的帐篷里好像没人,便提议去那里面坐。那天的寒冷实在折磨人,大家没抵挡住这个诱惑,就结伴一块儿去了。
结果有服装师看到她们进帐篷,明明本来也只是空着的,可就是不乐意让她们在这坐,去跟现场管理告状,现场管理也被冻得不行,自然没什么好脾气,又看不起这群花瓶,不但把她们赶出去,还阴阳怪气地奚落了她们一番。
其中她身上披着御寒的那件棉袄,就是被拉出来嘲讽的对象。
原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比一般人早熟得多,但到底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在冬雪的寒夜忍着风刀刺骨来谋生,承受着生理上的极限,却还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指着鼻子嘲笑,击打她的自尊,让她如何能忍得住?
她在众人面前绷住了情绪,但心里的委屈却在心底翻涌。
那天的夜戏拍完之后,她回到家就发了一场高烧,怎么也退不下去,直到最后在医院抱着顾铭佑大哭了一场,把心里的委屈、痛苦、野心都发泄了出来,病才好了。
陶悠宁想着这些,心里不知怎么也有些泛酸。她要对自己好一点,再好一点,才能不辜负原主曾经吃的那些苦。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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