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传回来的时候,我正替萧承彦磨着墨,就着他手看下去,沾了一手的墨也不自知。他紧锁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纸的边缘。
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擦拭干净手上的墨,留下的墨痕不洗是不成的了,“不如还是命我父兄...”
“为今之计唯有定远侯...”
我们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戛然而止。末了,我伸手过去给他轻轻按了按眉心,“我秦家家训便是如此,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去的,何况只区区一个耶律战?也便是他们还不知这消息,不然此刻已请战了。你不必顾及这些。”
他合上双眼,面露疲惫,任我给他按了一阵儿,方抓下我手来,在手心握了握。而后又牵过另一只手去,眉头皱的更深了,“是炭盆不够么,你觉着冷?”
“不冷。”我往回抽手,却被他一把揽住,顺着我手腕将衣袖捋上去,我只觉冰凉的小臂上他的手掌温度简直有些灼人。
他沉声道:“不冷为何身上这样冰?我记得六月的时候,御医回禀说是已然调养好了,才给你停了药。这便叫调养好了?”
我用了两分力将手扯回来,衣袖放下去,搓了搓手,“不碍事,兴许是今日沐浴的时候着了凉,没缓过来。”
他抬眼定定看着我,“你从前便略有些体寒的毛病,倒也不怎么打紧,从未这般严重过。你实话同我说,这样多久了?”
我坦然与他对视,“只这一日,好巧不巧的刚好叫你碰上了。我的身子我自己还不清楚么?”
我将话头引开:“还有一样,昭阳作为和亲公主,是和谈结果的代表,如今契丹宣战,又要她如何自处?”昭阳若是留在契丹,必然是要受罪的,旁的不说,怕便怕她连自个儿心里都过不去。
他若有所思地瞥我一眼,亦没再接着上头体寒的事情说道,只回了一句:“自然是要接回朝的。”
这夜里我称倦先回了寝殿,怜薇早已备好滚开的水,冲开剁碎的姜末和艾叶,我将手脚泡过,才有了些暖意。
她一面替我加着热水,一面嘀咕着:“娘娘自打下了场雪开始,这身上就跟冰坨子似的,还偏不让同殿下说。”
眼下正是萧承彦焦头烂额的时候,我何必再去给他添一道心事。是以我只淡淡嘱咐了一句:“你额外上点心,决计不能叫殿下瞧出端倪来。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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