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捡起。
他伸手拦在我身前,我看也未看,一掌拍过去,使了十成十的力道,正拍在他胸口。我本没想过这一掌能拍中,直到触到他胸口,才下意识地收回几分力来,却也是晚了。
他脸色稍稍发白,气血翻涌上来又被他强按回去。
我冷然道:“北疆我必得去,你若是想拦,杀了我倒还省心些。”
他只深深望着我,我抬手又是一掌,只是气力运到一半,便陡然被卸掉,整个人软下去,一时站都站不稳,踉跄了一步。
他伸手来扶,我挣了一下,竟没挣开,浑身上下愈发酸软无力起来,不由得借了他两把力,才将将站得住。
他叹了一口气,将我打横抱起来,彼时我已连手都抬不动。“别白费力气,茶里下了软骨散,虽乍喝下去没什么不妥,一旦运及内力便开始奏效,势如山倒。”
他将我置于榻上,并不怎么费劲儿就打开我紧握的另一只手,将虎符从中取出来,收起。
我恨恨盯着他,他捂住我双眼,俯身下来,在我唇上碰了碰,而后温热的呼吸打在我鬓边,“是你说哪儿都不去,既然你做不到,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头扭过去,听得自己轻声道:“是我技不如人,棋差一着,我也认了。”
“我倒希望你能认了。”他缓缓抽身而去,走到殿外吩咐人进来收拾了,又对怜薇道:“伺候好你家主子,若是出半点差池,唯你是问。”
宫人虽不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可观太子脸色阴沉着,也个个儿都小心谨慎,动作利落地将殿中收拾了,便退了下去。
末了寝殿里头只余下了我同怜薇。我身子是朝里的,开始是不愿看着太子,此刻是不愿看着她。
早在太子能好好地坐在那儿的时候,我便知道必是她出了问题,只是没想到,她竟还听从太子至如此地步,反将一军。
我只记得前世里她有多么忠心耿耿,是以即便发觉了诸多端倪也不疑有他。到如今回头看,才发现我是忘了最重要的一桩――她报恩的是秦家,并非是我。她的忠心,对的是秦家。
上一世里,是因着秦家一朝倾覆,而这一世,她是怕我此举连累府上。
虽是想通到这一层,可我仍不免迁怒到她身上,任她在榻前跪着。
“娘娘,早先夫人便吩咐奴婢,若是娘娘哪一日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来,必得规劝一二。娘娘心中打算的,是欺君的重罪,是要株连九族的。奴婢本就没劝得住娘娘,出去置办的时候,恰又被太子殿下的人察觉。殿下同奴婢说......”
我打断道:“你不必再说了,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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