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你是我生平仅见,敢写当朝太子名讳,还敢写的这么丑的。”
他弯着腰,声音便是自我耳后传来的,激得我右耳热成一片。
后来他说了许多,说他心意何如,又说也知我心意。他还说自会护着我,即便我再轻狂再骄纵,他也会好好护着我,必不让我受半分委屈。
我看着宣纸上的墨迹一点点干涸,两个名字留在纸上,便有些至死不渝的意味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他自身后拥住我,喟叹一声,“安北,你可知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他替我系上了玉坠,一字一顿说了一句,“此生定不相负。”
好久好久以后,他对我说,那一刻,他原以为终是系住了我,也原以为,终是把我们这一世紧紧系在了一起。
而那个时候,我望着东宫重重的宫墙,怎么也望不到头。只收回目光,垂了眼眸,极清浅道,“那时戏言,我也从未当过真。”
指尖玉触感温凉,我跪下接了旨。
那日里我捧着圣旨,手微微有些颤,宝贵极了,像是捧着一颗真心。
圣旨不重,却许下了一生。原是我这一生,也如纸薄。
因着这道旨意,北疆我秦家军备受鼓舞,接连着打了好几场胜仗。赏赐一批批地送进府里,一时之间,定远侯府上风光无两。
我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早先母亲偏叫我去和各府上小姐打交道,我是十分看不惯她们虚与委蛇的做派的。明明背地里排挤得很,又何苦挂着笑坐在一处,姐姐来妹妹去,话里夹枪带棒,让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还当真以为我听不出其中深意不成?
如今到底不同了,整日里人流不歇,侯府的门槛几乎被踏破。各府上领了未出阁的小姐来,各个见着我便姐姐姐姐唤得甜腻极了。
好在我是不与她们计较的。她们原先如何待我,现下又如何待我,于我而言,实是没什么分别。
大婚定在了三月初九,司天监说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宫里的人也来了一批又一批,光是教导礼仪的嬷嬷,便有五人。虽说是喜事,却也不胜其烦。
我向太子抱怨成婚礼繁琐得很,练得我胳膊都酸了。他一边不轻不重地替我捏着,一边同我说,东宫已经布置下去了,一切陈设皆按照我喜好来,旁的也不必我操心,我只消安心等着,披上嫁衣,走到他身边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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