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针线,而向北用了八年的时间为她缝制了一身叫做“生气”的衣裳。他将她用冷漠包裹的壳敲碎,露出她本来的模样,有血有肉,会哭会疼,可同时,她也活得更像一个人。
室内的暖气有些足,沈音将大衣脱下,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衣。
“哟!”苏里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怎么好好穿衣服了?”
沈音“嘿嘿”一笑,“有人管的了我了。”
苏里勾了勾嘴角,默不作声,但是眼中的笑意却更加明显。
“喂。”沈音接起了电话,“在哪儿啊?......好,我现在过来。”
“我男人。”挂了电话后,沈音笑眯眯地对苏里说。
“没有什么了不起,我男人也快来了。”
放在以前,苏里根本不敢想,自己也能过得起这么平凡又简单的生活。
“在想什么?”沈音走后几分钟,向北坐了下来。
“在想,有你真好。”苏里笑了,发自内心。
“胡思乱想。”向北揉了揉她的头,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真的。”苏里将他的手拉了下来,“你有想过吗?”
“什么?”
“我会变成这样。”
“没有。”向北的咖啡到了,两人看着冒着热气的咖啡,又相视一笑,“所以啊,恭喜你。”
恭喜你终于突破重围,恭喜你终于做了自己。
苏里说,走到这里她再回头看,往事的许多痕迹与线索都已模糊不清,可是仍有一些片段还执拗地存在着,它们都化身微一把把锋利的匕首,负责任地站在属于自己的里程上。
以前,她每次回头,都会被刺得千疮百孔,可是现在,她转身立定,平静地等待着它们对她发起进攻。不是她变得有多坚强,相反,而是她变得更加柔软,柔软到可以容纳世间万物,柔软到所有利器在穿过她身体时都会消融。
她谨记这一点,她本身就该如此,无论人生的轨迹如何偏离,她只谨记这一点。
两人的咖啡都已喝完,向北去了洗手间,而她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等他。
窗外看似平静,可是一出门便能感受到冷风毫不手软地侵袭。但是苏里心中已经没有畏惧,她身上穿了暖和的羽绒衣。
“苏里。”
“哎。”
听见向北叫她,苏里转头,阳光照在她的头顶,熠熠生辉。
“我带你回家。”向北站在她不远处,对她伸出手。
苏里笑笑,心中如同春风,轻轻一吹,遍地都发满了芽。
她记得很久之前,她去过南方的一座山里,那晚依旧冷风蔓延,她转身,听见有人呼喊一个叫“翔翔”的人回家。那时,她羡慕,嫉妒,有些难以自制的悲伤。
如今,她啊,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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