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皱的孩子蜷缩在窄小的床铺上,周围一片昏暗,偶尔有些细碎的谈话声,结着冰霜的玻璃只余下一小部分能往外看,黑褐色的突兀山体以及雪色覆盖的戈壁,让卧铺客车装载的满满当当,走在荒凉的公路之上有一种特殊的寂静。
占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开始仔细回想重生之前的事情。
由于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在北京读的,毕业之后占凉就进了北京一家证券公司,入职的第一年基本上是留在公司做后台业务,通过一些文件材料来学东西,没少帮新三板公司做讲课的PPT。
好在年初的时候,占凉从后台转出开始接触项目业务,跟着团队天南海北的出差,上周刚从深圳回北京休息两天。
可能是十一月份南北的温差比较大,占凉刚回北京就开始感冒,她平时的身体素质挺好的,就是有的时候感冒容易顺带引起过敏,又痒又疼还不敢挠很难受,她就想着去医院抽个血检查一下,看能不能开个药膏。
身体不太舒服的时候占凉是不敢开车的,好在公司就在国贸旁边,坐地铁一号线就能直接去东单,出口右行就是协和医院的门诊部。
虽然说感冒查个过敏就去协和有点大材小用的意思,但是地铁顺路再加上协和可以全部自助处理,医保也会自动减免直接将部分费用退回支付宝,让占凉还是挺喜欢去协和医院的。
就是挂号需要提前预约很麻烦,她总是要提前三四天才能抢到号。
东单院区门诊附近依旧在叮叮当当的施工,周围也是人来人往,占凉再一次庆幸自己没有开车过来自找麻烦之后,就先熟门熟路的去采血。
占凉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身上没有背包,医保卡和身份证装在外套里,手机拿在手里就好,可是采完血她脱掉外套,一边用棉签摁着伤口一边把导诊单什么的废力的叠在一起塞兜里,就看到旁边一个被妈妈抱着的孩子,歪着头盯着她的手。
嗯?占凉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她装东西的时候带出来一个很小的钥匙扣,连包装都没有拆,里面是个小只的毛绒球。
这是公司楼下一个新开业的小店送的礼物,看着精致小巧,估计占凉接过之后放在口袋里也忘掉了。
小孩子对这些小东西总是更感兴趣的,被妈妈抱在怀里的时候,就眨巴着眼睛盯着看。
口罩太大导致孩子趴在母亲肩膀上的时候反倒露出了脸,圆圆的眼睛在已经瘦脱相的小脸上显得有点突兀,头发被剃掉了一大半,还能在头皮上看到一些输液的痕迹,占凉扫过小朋友的手背,果然,已经有着很严重的深淤色,估计没少被扎针。
孩子的母亲看着也很憔悴,头发有点乱,整个人像是失去水分的木板,抱着孩子的手却很温柔,一直在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小声的安慰,不疼啊不疼啊,听着还带点南方的口音,软软的。
占凉的眼神礼貌的收回,心里猜测这对母子应该是外地来北京求医的,小朋友的健康状况估计不是太好,脸色很差透着病态,盯着毛绒球的时候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眨眼睛。
生病的乖小孩总是更容易让人心软的,占凉起身去护士那里要了两个消毒棉球,看抽血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就把外套穿好,回到刚才的座位上把毛绒球和棉球一起递给了孩子的母亲。
她保持一定距离才拉下口罩,和孩子的母亲说了一声毛绒球送给小朋友玩。
虽然毛绒球的包装还没有拆,但是占凉还是多要了两个消毒棉球,能让孩子的母亲擦一擦毛绒球再递给孩子玩,小朋友的抵抗力比较低,注意消毒才能避免好心办坏事,要不然她专门退后了一些才和孩子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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