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没有人使用的安全通道里透露出一种阴冷,连带里面的空气都仿佛格外稀薄,因为视力关系,她扶着楼梯扶手向下,没办法跑得很快,艰难的动作和着急的心态让她背后渗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身体不受控制的怒火沸腾中冷静下来,拖着一身的虚弱和疲惫继续往下走,在脑中飞快构建着这几天来护工带着她去花园散心时摸清楚的大楼布局。
医院走廊上,安室透身后跟着医生从拥挤的人群中快步走过,在众人纷纷侧目中直奔藤原真央的病房,当他推开门的瞬间就已经察觉到了怪异。
他刚才离开的时候分明没有锁门,因为是独立病房,来巡查的护士少 ,以至于他刚才想要找人帮忙叫医生都找不到。
果不其然,他走进房间里,病床上空空荡荡,被褥被随意地掀在一边,连接着吊瓶的枕头还在半空之中摇晃着向下滴着水,雪白的床单的边缘沾染了一点猩红的血迹,像是一朵绽放在雪原上的花。
前一秒还在向他撒娇的女人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医生觑着安室透不太好的脸色,怀疑他喉结无声地翻滚的那一下是骂了句脏话。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飞快地平息了于事无补的怒气,转过头去朝医生笑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抱歉,麻烦您了。”
医生干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儿,就是病人……”
“她没事。您去忙您的吧。”
安室透彬彬有礼地一点头,笑了一下,没再多做解释,转身出门去了。
额头的汗躺下来打湿了藤原真央的眼睫,她紧抓着楼梯扶手,感觉往日里走习惯了楼梯现在看起来漫长到难以忍受,高度紧张的神经状态带来了适得其反的效果,眼睛还没能恢复到正常使用的状态,当她再次伸出腿去,脚下忽然磕绊了一下,身子猛地往前一倾,她慌忙伸手去抓一旁的扶手,却因为无法掌控距离而没有抓到,膝盖一弯便重重地磕在了楼梯上,紧接着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太过惊慌的神经反应慢了半拍,随即刺骨的疼痛从膝盖上席卷而来,疼得她瞬间一头冷汗。
一种麻痹感在腿上蔓延开来,她在楼梯间里大口喘息着,耳朵里是一阵尖锐的蜂鸣,掌心上没有什么大损伤,不过是拇指下方被蹭破了皮,胳膊肘划开了一道不小的口子,有种尖锐的疼痛一阵阵地刺在神经上。
手脚都已经完全软了,想爬都爬不起来,藤原真央不停地坐着深呼吸,终于让自己混沌的意识一点点清醒起来,略微努力了一下,好歹从楼梯上姿势狼狈地坐了起来。
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活动了一下五指,确定没有一个不小心摔出骨折,再活动了一下双腿,确认没有大碍。
她坐在楼梯间向上看着之字形的楼梯,依然觉得依然心有余悸。
这个时候楼梯间里传来了快步奔跑的脚步声,藤原真央感觉那声音像是踩着自己的心跳,带动着她的情绪,脑海深处潮起潮落,仿佛充斥着无数个念头,却又仿佛被未知的海潮倾覆只留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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