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万种情绪在看到她的眼泪后,都化成心头的一声叹息。
容忱蹲下身,和她平齐,神色温柔又无奈, “怎么又哭了?”
眼泪霎时流得更凶, 顾兮哽咽着开口,“容忱,到了现在你为什么还要管我哭不哭?”
“这也不能不管……”容忱抬手, 拭去她挂着的泪珠, 挑了下眉, “解释解释?”
顾兮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容忱很有耐心, 张开手臂,半揽半抱着搀起她,“说吧,你说什么我信什么。”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长裙倏地滑到脚踝,刮蹭到小腿的伤口, 顾兮吃痛地“嘶”了一声。
容忱弯下腰,不顾阻拦,撩起她的长裙。
那道伤口细而深,血结了条血红的痂,又被蹭破,重新往外渗血。
“这又是怎么弄的?”容忱蹙眉,当真有点生气,“就当为了我,能保护好你自己的腿吗?”
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能说出这种话,顾兮有些哭笑不得。
容忱打横抱起她,安置在床边,翻找出医药箱,回忆以前受伤时助理的做法,夹出棉球蘸了酒精,另一只手自脚踝而上抚摸她莹白的腿。
这是他往日里惯用的调情手段。
顾兮敏感地颤栗。
容忱满意地一笑,轻柔地将棉球压在伤口表面,消炎杀菌。
一室沉寂,只能听到她时不时抽气声,压抑得有点憋屈。
容忱有样学样,缠好纱布,却不肯放手。
他握得太紧,顾兮挣扎地晃了晃,然后就被他惩罚性地轻拍了一下。
容忱沉下声,似在审问,“说吧,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顾兮低着头,像个小学生坦白承认错误,“我刚才摔碎了一个相机。”
“然后呢?”
“然后我被相机的碎片划伤了。”她平静的语气中透出几分哀戚,“容忱,你说这算不算报应?”
从打工攒钱买下第一个相机开始,她和他的关系就应该被定义在偶像和粉丝之中,可她却经不起诱惑,心存侥幸,自以为能瞒天过海。
如今,假象被相机割裂,她才懂得什么叫自食恶果。
边汀说得对,赵婧婧坑害与否是她自己的事情,再怎么说,她都要为这件事情负责任。
“这算什么报应?充其量只能说你没当心。”容忱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为了这种小事哭成这样。”
顾兮语气闷闷地问:“那在你眼里什么算大事?”
容忱沉默良久,反复思索考虑,才问出口,“我就是那个让你追着跑了三个国家的人,对不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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