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踪迹,半夜突然归了,姜洗见他右肩上的伤,闻着血味,一颗心终于落地,肚子却突然提前发动了,到了天亮,魏是出来的时候,雪白如棉,已经将整个屯山铺满,她疲倦的睡去,尚能感觉魏献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夫人,是位公子。”女侍低声和她说话。
姜洗伸出指尖碰了碰小猴子的脸,抬眼问她,“郎君去了何处?”
“殿下被徐先生叫走了,大概是有事商议。”女侍小心道。
第二日,魏献又要走,摸着襁褓中的婴孩低声道:“魏是,孤的儿子。”
魏是四岁时,魏群称帝,同年六月,魏献于梁山大败何冲,并吞蜀地,此时,下野和楚地江东袁家联合,将伐北魏。
原本十六洲是大好的收复之局势,谁知到了六月底,魏献旧疾复发,过了三日,高热不退,医者言,性命已然危矣。
姜洗在帐篷外,见到平日笑意吟吟的徐令肃容之时,掌心已经出了层细密的汗,进了帐中,见到魏献面色苍白非常,近乎于无的时候,还是双腿发软,再难支撑,跪坐在魏献身前。
“姜夫人。”魏堂低声叫她。
姜洗转过脸去,看到十岁的魏堂和四岁的魏是站在一起,魏堂面色沉稳,小脸绷着,魏是咬着唇,泪眼汪汪,惶然可怜。
姜洗哑声道:“魏堂,带着阿弟出去。”
等两人走后,姜洗再看向魏献,却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
“殿下。”
“三月前受了伤,答应你半年内不上战场,这两月来,孤却没有信守诺言,你心里有气,去了鄄城,不知到今日,你还怨不怨我?”
姜洗轻轻按住他的手,哑声道:“一年见你,不过半月,怎么会不怨?”
他面露愧疚,捏着姜洗的指尖,轻轻使力,“这些年,孤南征北讨,想是快些收了天下,能早日与你朝夕相伴,却没想过,当年在卞城问你的,今日便要兑现。”
“孤让魏是坐太子,你做孤的妻子,愿不愿意?”
他低声道:“虽辛苦了些,但若是魏堂掌权,以后恐对你不利。”
姜洗看着他的眼睛,问他道:“那殿下的兄长呢?”
魏献笑了下,面容苍白俊美。
不过二十五岁,鬓角已经有了白发,他南征北战十年,身心疲倦,殚精竭虑,老的竟如此之快,姜洗眼中忍着泪,听他说话。
“情义难全,孤对你的情,远胜对兄长之义。”
姜洗的眼泪,簌簌落下。
魏献见她满脸泪痕,低声哄道:“你一来,孤便醒了,夫人心里若有我,陪我待上几日,待到春日,再带你去看卞城外的桃花。”
姜洗啜泣着道:“殿下,那已经是许多年以前的事了。”
“不在卞城?”
“汉城。”
“不是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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