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碧纱窗,只依稀看到一屋子高矮不均的绿,模样根本看不出来,只好依照家世和卷宗上半个月来的各位公子的表现,连着五道旨意颁发下去。
三日后,女帝圣旨一到,四如夫,分别是大将军家的嫡次子谢云桥,镇国公之嫡幼子沈从舟,皇商嫡幼子冯知夏,白玉昆之嫡次孙白修文。皇夫正是苏相之嫡长子,苏伯喻。
苏伯喻,文韬武略,皆是顶尖,更是一个大家族最为根本的命脉下一代家主继承人,就这么充入后宫,从此与朝堂无缘,女帝,她怎么敢?
华雁三年,夏初,女帝大婚,举国同庆,大赦天下。女帝在那一日,一如寻常女儿,一身红嫁衣,盖着红盖头,上轿,拜堂,而后入洞房,只是由归雁宫,坐在伯牙宫,静静的,等着皇夫挑红盖头。仪态雍容,从容不迫。伯牙宫,原为瑶后的寝宫。女帝的贴身女官玉梨,也仅知道在大婚前一日,紫宸殿的烛泪淌了一整晚。女帝心思,无人知晓。
一杆金秤伸过来,随即阻挡视线的盖头被挑开来。女帝抬眸,四目相对。苏伯喻审视的目光毫不掩饰,一身新娘嫁衣,体态过分高挑,眉太犀利,目过沉静,嘴唇太薄,总之,女帝,虽然容色极美,却与他刻在心尖尖上的那个温柔女子无半点相似,自然哪里都不合他心意!女帝望着她的新郎,一如天下新郎那般,红袍金带,胸前一朵巨大的绒花。只那修长匀称的身形却是寻常新郎没有的,那一张温润如玉羡煞潘安的俊美容貌,更是寻常新郎所没有的,自然,那丝毫不带掩饰的审视目光中的怨恨嫌恶,也不是寻常新郎所具备的。女帝,笑了,没认出来,倒也无妨,一个心有所属,一个天性冷硬,倒正好相配。
慢条斯理走到斟两杯酒:“这一杯交杯合卺,皇夫可愿与朕共饮?”
苏伯喻眸中划过嘲讽,随即端起其中一杯:“那是自然。”
把臂交杯,一饮而尽。酒味辛辣,二人同时闭上双眸,亦关上万千情绪。放下酒杯,女帝径直走到龙凤红烛前。拿起金簪,轻轻一按,熄灭了那烛火。
“这是何意?”龙凤烛,寓意同生共死。若是一根烛火先熄,则是有暗喻谁先逝去之意。
“朕之死生,岂是一根烛火说了算的?”
女帝一面回答,一面走到屏风后,招来宫女为她褪去凤冠霞帔,换上轻便常服,备好酒菜,仪态从容的吃着。过了半晌,她似是才想起来,抬眸招呼道:“皇夫不必拘谨,尽管用膳就是。”苏伯喻也不推辞,与她对面而坐,举箸执杯,一室寂然,各怀心事。酒足饭饱,女帝遣散宫女,转到屏风后,洗去一身疲惫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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