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成这样换谁也看不见,但他找那扣子的时候大概花了好几十秒,羞得我满脸通红浑身发热,咬着嘴唇不敢吭声。
最后我们还是使了水磨工夫,从另一面挤出来。我破衣烂衫,灰头土脸,别提有多狼狈了。
但我还没来得及尴尬,他就开始大笑——他倒是常年都笑,但我从没见过他笑成这样,捶胸顿足,停不下来,我疑心他都得缺氧。
我被他笑得羞恼,也不管他,拿着小庙里唯一一只蜡烛,跑去扒在庙门口往外看,只见天完全黑沉,星月无光,乌云浮动,狂风呼号,暴雨倾泻。
我们刚的时候是傍晚,摊贩已经在收摊,这一通折腾,完全入了夜,加上下雨,四下已经完全没有人,庙里只剩我们两个。
这时一阵风雨横扫过来,打得我“啊”地一声,退了两步,也打翻了我手里的烛火,切断了最后一点光源。
我立在黑暗里,蒙圈了,深刻感受到古代的不便,这里没有电灯,外头多黑,里头就多黑,所谓伸手不见五指,真不是夸张。
这黑暗开始让我紧张了几分钟,可接下来,我发现,黑暗竟也让人放松,让人安全,好似在匿名的网络,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也不必在意。
黑暗里,我听见金光瑶的声音:“过来,等等吧。”
我循声爬过去,看不见他的脸,大概摸到胳膊,就抓着他胳膊,坐在他旁边。
等了许久,雨势不歇,夜色渐凉。
我在心里埋怨自己,好端端的,来什么女娲庙嘛。好端端的,又非要去转那一圈做什么。要不是被卡住了,也许还能赶在下雨之前走掉。
这个生日过的,还真凄惨。
“是不是冷?”我又听他突然问。
我想说不冷,但上牙打下牙的磕磕声出卖了我。
黑暗里,对面的人笑了一声,伸一只手,虚搭在我肩上,把我揽过去。
我之前一直撑着,可这一下,真的撑不住了。
仗着他看不见我,我一下钻在他怀里,反手紧紧搂着他。
我其实像很多人一样,怕黑,怕打雷,也怕冷。
很多人以为我不怕,因为我清楚,他们也清楚——横竖他们并没打算提供一个怀抱给我。
他似乎被吓了一跳,我感觉得到他身体有点绷紧。
我挺怕他推开的,像传说中大冬天扔出去的婢子一样。
但过了一会,他没动,规规矩矩地就那么让我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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