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墨迹未干的红纸往案子下藏了藏,但又特地露出一角,同她应付。
说着说着,她话锋一转:“愫妹子,这百凤山后,府上可是有什么喜事?”
我忙笑道:“夫人哪儿的话,有什么喜事,我怎么不知道?”
“当真没有?”吴夫人笑眯眯的,往前凑了凑,突然一把把我藏下的红纸拽着一角拉出来,“愫妹子,你这么纯善的人,果然是不会撒谎啊。”
我做出委委屈屈,欲言又止的样子,道:“夫人您……唉……不是我想瞒您,是仙督交代我别往外说。”
“放心,你姐姐我哪是那嘴碎的人?”
我才支支吾吾地道:“是……是金阐……”
“阐小子?”吴夫人现出惊讶神色,“他不是才十六吗,这么早就要定了?”
我明白她的惊讶,金家下一代子嗣单薄,以血统远近论,说实话,金凌之后,就是金阐。而金凌的婚配,大家都心照不宣肯定是从四大世家里找,二三线的世家根本够不着。所以金阐虽然骄横,其实还是个大多数家族都能存个念想的香饽饽,要是金阐真的订婚,在二线世家里算个爆炸性的消息。
顿了一下,她又道,“阐小子身份贵重,怎么不得再多挑挑?”
我期期艾艾道:“并不是我的主意……”
“哎呀愫妹子,不是我说你,”吴夫人拉着我的手,“不是你的意思,想必是仙督的了?仙督他是个男人,外头公务又多,这小儿女家的事,他未必顾得上,只怕就拉郎配了,阐小子虽然不是你亲生,你这当婶婶的,也不能太不上心了呀。”
“其实……本来也不是仙督的主意,”我应道,“是猎场上,有个姑娘给阐小子扔了花,我看阐小子一直带着,就去问了两句,没想到,听阐小子意思,好像跟她来往有些日子了。您也知道,现在的小辈,跟我们那时不一样了,心思活络着呢……不过也好,他有自己中意的,也省了咱们长辈操碎了心还不落好。”
“啊呀呀,”吴夫人一脸惊悚,“这是哪家的姑娘,私下勾搭汉子呀!”
“吴家姐姐,你可不要乱说,”我忙道,“这姑娘,你也认识的。”
吴夫人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其实金光瑶那一声醉话“亲家”传出去,她来这一趟,心里大概有个预设了,而跟我说话说到这份上,心里人选早呼之欲出。
说到这份上,她索性去了那虚与委蛇的一套,露出渔家女的本色来,气呼呼道:“愫妹子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姚家那小贱人?”
我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
“可也不对啊,”吴夫人睁圆眼睛,“姚宗主最近……不是跟仙督不太对付吗?仙督能同意他家女儿跟金家结姻?”
“姐姐,”我做欲言又止状,“掷花的时候您也在,您好好琢磨琢磨当时的情景……我再跟您透句话:要不是姚宗主最近跟仙督不对付,仙督还未必同意这门亲事呢。”
我又想起了那篇关于东莞的故事,负责人就是先给了个挑头的小姐好处,并放出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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