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琰的确有几分兴趣, 但百鸟园已是皇帝后宫的范畴, 饶是她品阶不低,也实在疲于应付宫里那些心思各异的美人。
如同琇莹所言,假使有唐琛这尊祖宗陪同,出入宫闱自然是会方便许多, 可是——到时候, 她光是忙着伺候这位冷面太子爷,只怕都累得身心俱疲, 哪里还有赏景的兴致。
思及此,蒋琬琰不禁摆了摆手说道:“殿下政务繁忙,莫要再拿这些琐事打扰他。”
她尾音尚未落地,一道深沉的男声顿起,凛冽犹如降霜的冬晨。“爱妃倒是懂得体恤孤。”
唐琛向来注重礼节,罕有这般悄无声息走进来的时候,难免把蒋琬琰惊得愣了愣,连问安都慢上半拍,才道:“妾身见过殿下。”
眼见她明显拘束的模样,唐琛难掩烦闷地皱起眉头,说道:“你若是嫌与人打交道麻烦,孤吩咐饲养太监闭园一日,供你独自观赏便是。”
蒋琬琰未曾想过,他竟将自己的心思拿捏得这般准确,暗道其不愧为当朝太子,眸光果真是洞若观火。
想到这里,她不得不更为谨慎地说道:“妾身知道,殿下不喜旁人拂了您的好意,可……妾身着实不敢恃宠而骄,还望殿下能够谅解。”
一国太子爷为着宠幸新得的美人儿,把皇帝老爹的小老婆统统挡在门外,偌大的百鸟园仅供她独自观赏。这种荒诞事情,若是传入民间,蒋琬琰真不敢想像京中百姓该如何非议自己。
她即便是向天借胆,也断断不敢答应。
唐琛今晨处理完河北旱灾的事情,直到这会儿心情仍未转好。
他原先想着待见到蒋琬琰以后,自身低落的情绪或许能有所缓和。可谁知,居然还得听她念叨这些繁冗的礼数,心绪不由越发翻腾上涌。
刹那间,唐琛忽地伸手攫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咬牙地说道:“孤觉得有必要和你把话讲清楚。”
“首先,除却你以外,从来没有谁敢拂了孤的意思。其次,你不是旁人,而是——”唐琛停顿半晌,薄唇倏地抿紧,似乎在隐忍着某种晦暗不明的情愫。
良久,他才终于从齿缝间挤出暗哑的声音,道:“而是孤的女人。”
说罢,他像是不愿听见她的回应一般,当即撩衣起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蒋琬琰愣怔许久,甚至忘记自己应该送他出门,只眼睁睁地看着唐琛快步离开。
当然,真正令她感到诧异的,并非唐琛方才那一瞬间的失态,反倒是当时他浑身控制不住,进而散发出来的情意。
浓烈又炙热,似欲将她整个人全给淹没。
至此,蒋琬琰却不敢再想下去,只得不断说服自己,唐琛说得确实没错。她既已为皇家玉牒上记载的太子良娣,那于情于理都该是他的女人。
待想明了其中道理以后,蒋琬琰正欲懈下心防,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旁的方几上,不知何时赫然躺了串佛珠手环。
上头兼以黄褐色的沉香木珠,与红珊瑚朝珠精制而成,木质温润。随身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