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提携。”
夏青轻声应着,看似宠辱不惊,实则悄然松了口气。
她在凤栖宫潜伏已有好一阵子,竟到现在才勉强混上位,实在有愧于主子的信任。
思及此,夏青不禁把头垂得更低了几分。
业朝宫禁森严,城门入夜落锁后,除夜巡的侍卫外,任何人皆不得于宫道上走动。
同时意味着,具有特殊身份者能够伺机行动。
妇人穿着黑袍,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甚至连半点儿皮肤或毛发,都不曾显露在外。
种种迹象,实在令人无法不起疑。
偏生那些巡守的侍卫,非但没有上前拦查,反倒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
妇人步履匆匆,直到脚跨乾元宫前的台阶时,才用俐落而迅速的动作褪下那身累赘的衣袍。
“奴婢夏青,特地前来覆命。”
她虽长脸瘦瘪,两颊陷落,但上了年纪的面容却仍然精神。
帝王眸光微敛,目中清冽的仿佛暗藏锋芒,“起来回话。”
夏青斟酌着字句,开了口,“依奴婢这段日子的观察,琇莹姑娘本性不坏。但自视甚高,颇为自负,并不适任一宫掌事。”
这点也是唐琛最初,决定将她安插到凤栖宫的主因。
“嗯。”他顿了顿,忽然一改淡漠的口吻,变得啰唆起来。
“蒋府这么多年没有个当家的主母,教养出来的丫鬟婢子,自是比不得宫里的严谨。日后,恐怕还需由你多加操心。”
夏青听后,猛一愣怔。
她跟随当今陛下的时日不短,自认对于唐琛的脾气还算是清楚,比如——
他从不多言。
言多等于废话,诸如夏青等下属都相当明白这条原则。因此,当唐琛款款道出这一长串话时,她着实是震惊的。
夏青弯腰屈膝,语气恭谨,“这本是奴婢该尽的义务。”
“至于公孙氏那边,”唐琛双眸疲倦地阖起,右手一抬,轻轻按住太阳穴,“不必手下留情。”
“奴婢明白。”
换作往日,夏青定会在这时自行告退。
可如今,她却忍不住多嘴道:“皇后娘娘是个顶顶重情的。这几日难免伤心牵挂,陛下不若多挪些时间去陪着娘娘。 ”
闻言,唐琛浓长的眼睫颤了颤,并未答腔,但夏青知道他是听进去的。
她低头莞尔,正欲默默跪安离开时,又听见唐琛幽幽地说道:“皇后先前穿过的那件粉色抹胸……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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