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曲红梅把早准备好的户籍和学历证明递给了他,说:“我是66年从北京下乡到岩门大队的知青,我爱人在县公安局当公安,这些档案都有迹可查,绝不是弄虚作假。”
中年男人不由高看她一眼,说了句:“原来是知青,你的户口转到这里来,可惜了。”
说完,他递给曲红梅一张招工表:“把上面该填的都填了,注意要填你现在的住处,到时候工厂会在门口张贴通过应招条件的人员,你们掐着时间自己来看。我们现在招两个会计,报名的人不少,到时候通过了还需要考核,考核过后才会应聘,你写完就回家等消息吧。”
当个会计还需要层层考核?想找份好点的工作真心不容易啊。
曲红梅跟那人道了声谢,拿着笔在报名表上唰唰的填写了各种基本信息,着重填写了自己是从北京某高中的毕业生,配偶是县公安,从这两点上,她就比其他应招会计的人有优势。
提交了报名表,接下来的几天里,曲红梅都坐立不安,一方面她觉得以自己的文化学历,要通过初审肯定没问题。
另一方面又怀疑,钢铁厂只招两个会计,却有上百名高中文化的人去应聘,她没有做过会计的经验,真的会通过吗?
不止她一个人煎熬,同一个大院里,张秀满的大女儿,今年才刚16岁的郑小雨,万婶儿的小儿子,17岁的郑鹏,还有林大姐家的侄子都去钢铁厂报了名。
郑小雨其实还不到16岁,她才读初二,还没初中毕业。
孙秀满想着钢铁厂难得招工一次,下次招工还不知道是何时,而且现在的文化学历都有水分,比如你读过一年初中,你就可以跟别人说你是初中文化。
人家一调查确实如此,也不管你读没读完,你要是用初中文化去应聘,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家里负担重,孙秀满一个女人苦熬了那么多年,虽然没给几个孩子吃饱穿好,但是她深知道孩子们必须读书,才能有好工作,才能挺起胸脯做人。
所以两个孩子里,除去两个最小的孩子,其余四个都在读书。
这时候读书不贵,一个孩子就交上两三块钱的书本,外加一两块钱的日常文具费,就能读一期。
孙秀满两个孩子中,只有大黑二黑两个儿子,其余都是女儿,大黑的前面有两个姐姐,都在读书。
倒不是孙秀满思想开朗让孩子们读书,而是她觉得女儿都是赔钱货,迟早是要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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