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协亭和温至臻俨然多年老友,唐太温太也笑语盈盈地寒暄起来,唐允便把目光给了温至臻身旁的人。
温氏大公子——温谦良。
同样是Armani西装,同样是黑色,同样相仿的年纪,却一眼分得清出身。
唐家涉黑,唐允自带痞气,你说他刚当街斩了位上流人士抢来的西装也未尝不可。但不怪他啦,唐协亭眼里一样有杀气,后天
就到1993年,黑道大佬也早就开始筹谋做生意、开公司、搞投资,披着绅士外衣的流氓还是绅士。
温家祖父是本港知名的温开麟爵士,温谦良满身贵气,举手投足都是冷淡礼节,一张脸如同春风拂面时常挂笑,微微颔首同唐
允打招呼都像是施舍。唐允总觉得他身上这股气息自己在哪见过,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深水湾的气味。
温至臻温谦良住深水湾,唐协亭这几年也住深水湾,唐允钟意在外面浪,尚且没有染上。
“小唐先生,你好。”
“温大公子,久仰。”
席间推杯换盏,温谦良还夸他耳朵上戴的黑钻耳钉好靓,唐允皮笑肉不笑,频频用手松领带。
只需要熬这一餐酒,明日唐协亭和唐太就要到万佛寺斋戒三日,他便是脱了桎梏的鸟,揸车载妹跑遍全港,再劲不过。
唐太不大理会唐允,他便把郑婆八字抛诸脑后,找苏绮看事似乎不过一时兴起。
更是忘记了那句“太子爷,你最近有灾啊”的论断。
那天那个大波靓妹是唐允新欢,记不得叫凯琳还是梓琳,在唐协亭投资的酒吧里扭着小腰晃来晃去,他正值兴头就上手了,还
不到一周。
跨年夜,唐允遇灾。
苏绮谶言应验。
他脸上挂彩,庙街今夜热闹翻倍,四处都是人挤人,唐允穿过三三两两卖春买春的男女,直奔苏绮那间小小铺面。
店里空无一人,一眼望得到头的几平米地盘,被她用挡板辟出来了个逼仄里间,门口正上方新挂了只金铃,唐允一米八七的个
子扭头错开,还是碰出了声响。
他掀开那条洗得褪色的帘子,苏绮一头长发直而顺滑,侧脸有些神色不明,坐在那盯住小小一方电视机看得认真——她还有
闲情逸致看TVB,他刚刚差点被人一刀插进心口。
余光瞟到来人,没等招呼,人已经坐在了唯二的另一张椅上,苏绮不知从哪变出来条细长头巾,手指娴熟地三两下系在额间,
黄黄一条,颜色像家里摆的金桔树。
唐允觉得她怪,时髦靓女喜欢戴宽条套头款发带不假,她这样打扮的倒是算得上独一份。
“你师父传你风水学神功,还赠你祖传头巾?几十年不洗,才有通天灵力。”
不理他刻意嘲讽,苏绮依旧盯住电视屏,不错过任何看点。
“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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