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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起茶几上外甥的巧克力,剥开糖纸,一次咬去三分之一。

  何碧莹能清楚地听见他咀嚼巧克力“咔嘣咔蹦”的声响,“你可别让钧安看到,这是前天梁柳拿来的瑞士巧克力,一共才五条,他宝贝得不得了。”

  “冯雁回本事大,五条巧克力算什么?想吃叫他抬两箱来。”

  “你真奇怪,自打去年从南京回来,你每次提起冯雁回都阴阳怪气。”碧莹站在何仲平斜后方,斜睨着他,奈何猜不出他对冯雁回的心思。她清楚,哥哥对一位同僚的态度突变极有可能潜藏了政治信号。

  何仲平没回话,哼了一声。他愈不吭气,碧莹愈觉得蹊跷,这只能说明冯雁回做的事是说不得的,吴妈端菜上桌的声响中断了她的猜测。

  “你先吃饭吧,我上楼看看钧安。”

  晚间雨停,闲来无事,何仲平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吸烟,他细细打量院子,惊讶地发现西北角竟然有一棵枇杷树。山上气温低,六月中旬的天气树上仍然挂了不少果子。葛山是公共租界,这幢别馆是丹麦牧师所盖,可枇杷树显然不是外国佬种下。何仲平走近观察枇杷树,用“亭亭如盖”形容这棵树不算夸张,他来回推算树龄,不禁发出嗤笑,算到最后还是北洋军阀做的“好事”。何仲平颇为自得,这种偶然收获战利品的自得令他越发认为缘分奇妙。他参加北伐,北伐留下这棵枇杷树给他。全是时代的洪流,离了它,不知机缘巧合会将他何仲平带到何处,他和枇杷树的相遇更是一个未知数。

  他一边默念《项脊轩志》,一边借着门口的灯光摘枇杷。自然生长的枇杷不比果园种的好看,高处的枇杷被鸟啄食得不像样,还有一些熟透的掉在地上开始腐烂,他尽可能地搜寻好果子。枇杷要个小、麻点多才好吃,何仲平脱了外套扔在地上,好方便接摘下的果子,解开袖扣撸起袖子,他打算今晚一鼓作气摘完树上所有尚能吃的枇杷。

  何仲平摘了有一斤时,隐约听见碧莹喊他,“仲平,仲平,仲平……不说一声去哪了啊……”

  他故意不放声,让妹妹着急上火一会儿,最后再跳出来吓她个魂飞。这是他的老把戏。

  “车没开走呀。”眼见碧莹走出屋门,他依旧不作声。

  “你站那里做什么?我叫你也不应一声!”

  这回学聪明了?

  要不是他嘴里叼着的烟发出点光亮,碧莹这次肯定又中计。

  “钧安耳朵疼得打滚,你快去请梁柳过来看看,我怕是急症,耽误不了。”

  何仲平急忙去开车,嘴里不忘争论“山上又不只梁柳一个医生,你非请她不可?”

  “安排的医生是半路出家,去年我得风寒他耗了半个月没治好。再有就是山上那位的医官……”他朝碧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继续说下去。

  开出大门前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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