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嫚姨娘那封信里,也与向龄告知了我的身世,并叫向龄将来如若见到我,作为姐姐,要保护并照顾我,她认为我是张家最受冤枉而可怜的孩子。但当时的信里,易嫚姨娘也不许向龄回国,在英国念书的女儿是她毕生的希望与延续的命,是一条不逊于男儿的新生的命。
那么家里的大人与兄弟姊妹,死的死,没的没,当真只剩下我们仨儿苟延残喘了。向龄对我表白的那句珍惜,我才彻底悲痛的体会到。
过后我们不再提这些令人伤心的事,并且不约而同的将此尘封,谁也没有再提再说一句。那好像是一种微微结痂的重伤,却长久都不能愈合,只能在这一次剔除脓肉过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内心深处呵护着。
我唯一能提的,是我尚在人间却依旧得不到自由的母亲。
孙英管事与仲砚在离去的时候已经承诺,他们拜托了还在北平的朋友,替我们远远照看叙荷,如有变化,则以电话联系。
书信
日后,我和向龄在租界都算是开心安稳的,并且很忙碌。
因为她主要学习打理财产,其自小由易嫚姨娘教导过,算是耳目濡染的,能很快上手。她也督促我学习管财,我不肯学,她以为我是对小时候的事耿耿于怀。
我只是单纯的不爱管那些,只爱学习他们在学校里的那种文化。
我一边学还要一边给仲砚寄信,有时候甚至故意写一两篇我以为深奥的文章给他看,但其实不少是我东拼西凑抄录来的,以显示我在学习中。但大多时候,我都是讲一些目前家里的琐事。
有一次被向龄撞见我给他写信,她不怀好意哟一声,明知故问说,给咱二哥写信呢?
我害臊连忙将信藏起来,后知后觉咀嚼起那名副其实的二哥称呼,有些失魂落魄,她见了知趣儿的改口说是咱表哥啦。
但我仍然失去了写信的兴趣,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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