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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回避仲许,我可好长时间没去别院儿,还叫麽麽替我撒谎骗他们说,我在家里忙做活儿还要带弟弟,没空来串门子了。

  倘若我想撂担子要自由,母亲一向是肯的,来去由我。大抵是她操心年纪最小的弟弟,连管都懒得管多余的我。

  我也不算撒谎,母亲长时间的默许与宽松,换来的不是我的变本加厉,而是自觉想去挑起担子,多帮助家里的浪子回头之心。

  可是我做活儿总做不好,弄巧成拙一塌糊涂的时候倒有不少,我把败事归为我身板瘦小又不够经验,母亲同将我的失败归为女儿家力气不足,是不好干这些粗活儿的。

  父亲则不一样啦,不仅会用污言秽语呶呶不休的啐骂我多句,还会做出一副要打人的凶狠样,虽然他很多时候不会真正下手,只想吓唬我一顿。

  呸!蠢人!真是个猪,猪说它下辈子不做畜生了,但是它下辈子常常被骂蠢得跟猪一样。老子养条看门狗都知道听人使唤帮个好忙,你真啊连条看门狗都不如,简直是个白吃饭的废物丫头,跟那些八旗子弟一样,只有吃喝玩乐你最精通嘞,天底下也只有废物最精通这四样儿。

  他也会以幽默的口吻讥讽我,顺便影射他厌恶的八旗子弟。他会问我,要不老子给你做个鸟笼,抓只野鸟,你就滥竽充数的混入你那些八旗兄弟里面提笼架鸟去,再不济,老子回头给你抓上一只蛐蛐,你一样可以混进去。

  但是没等我回答同不同意的话,他便自顾自又啐我一口说,我呸!你就一贱民奴隶的女儿,连八旗废物都瞧不上你咯!

  我一搞砸了家务活儿,父亲总这么非常认真的骂我,这都算是比较文明的唾骂了,我却依然很难过他喜欢将我比作畜生的事,以及用遗少们侮辱我。

  我是他至亲的孩子,我身上一样流着他的血脉,他何以要这样骂我?

  我有时候有些痛恨这位没有耐性又暴躁的粗人父亲,而觉得不善言辞却将事情藏在心里的母亲更为温暖。

  做不好活儿还老挨打挨骂,我索性少去做粗活儿了,只凑到母亲身边儿去,替她打打轻松的下手,或者看顾日渐长大而会蹦会跳的弟弟。

  弟弟能自主走路了以后也总爱撵着我跑,我是这一家人里面他最喜欢的人了。

  我照顾他则要管他吃喝拉撒,以前也没少照顾。

  他出恭后我得寻竹片与叶子替他刮擦屁股,又得用夹煤的钳子从他屁股后面夹出挣扎的蛟蛕。母亲说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当时从我肚子里排出来的蛟蛕比弟弟体内的长,比他的大,比他的多,甚至连颜色都比这几条扭曲的长虫要白。

  而且我的大姐刘福荣就是被蛟蛕害死的,它们数目多到不止从她屁股后面拉出来,还从喉咙里爬上来堵得她不得呼吸而亡。

  所以面对从弟弟身体里出来的蛟蛕,我会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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