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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旁若无人地说着话,身后各怀心事的人已经恨不得从皮到骨把他们打量个遍。

  谁不知秦家世代从武,家中男儿多常年戍守边关,就连秦深也是每两年回京一次。这次秦深却不知怎么了,竟然一门心思地想考科举,竟然还一举中第拔得头魁,让早就放出豪言壮志的一干人等颜面无存。

  谁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但谁也不敢凑上去问,连背后议论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秦深听到,第二天自己就被鼻青脸肿地倒吊在城门上,毕竟秦深早就凶名在外。

  就像此时,哪怕他们心有不满,埋怨他坏了规则,又恼怒他殷勤献得太过,也只敢拐弯抹角地议论两句。

  可是长宁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一句也不行,秦深明明那么好。

  秦家的世子,将军府的小将军,不比在场的哪一位身份低微,本也该是生于万丈锦绣里,宿于红纱软帐的,可是偏偏每年都要在风沙粗粝的边疆吃沙子,两年才能回京一次,待不了多久又匆匆回去。

  这京中本该是家,却生生有了异乡之感,众人惧他怕他,疏离他。

  可他最后还是为了大郢的江山,身后守卫的所有人,马革裹尸。

  长宁情绪飞快地滑落陷入低沉,手里把玩着梨花枝,心不在焉。

  秦深蹙着眉看她一会儿,眼神有些深沉,旋即俯身在她耳边轻语。

  长宁小声问,“怎么了?”

  “按照往年的惯例,”秦深看着她耳边腾起的红晕,慢条斯理地说, “击鼓传花,折一枝花,还要赠一句诗。”

  长宁犹豫着点点头,下意识地挺直腰背,拘谨的像学堂上要被夫子提问的学生,“那你要赠我哪句诗?”

  秦深直起身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仔细地端详长宁片刻,沉思着,扯下梨枝上开的最好的一瓣。

  常年握剑的手上有一层厚茧,可是动作轻柔极了,长宁只觉得额头一凉,回过神来,那一抹梨花白已经印上了她眉间。

  秦深退后两步,像是满意极了,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道,“一树梨花一月溪,朗朗月光潺潺溪水,今夜都属于你。”

  他并未刻意压低声音,下面坐着的朝臣可能听不到,可是离长宁最近的皇上,肯定听到了。

  皇上的脸立刻黑了。他看了一样秦深,脸上是风雨欲来的平静。

  长宁此时却并不怕他。

  知道自己皇兄上位者当惯了,恨不得别人都看他的脸色行事,除了自家人别人从不敢落他的面子,此时脸色不好也是正常。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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