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交代遗言一般,李落云终将目光投向了邵敬锡,邵敬锡心头一紧,真的慌了神色:“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有什么法子救你的,你倒是快说啊!”
“邵敬锡!你听我说——我知道活了这么久很累很辛苦。可是世间总还有美好的一面等着你去感受。他们只能护着秋水一世,将来你费心多帮一下秋水,好吗?”
“滚蛋!要爱那女人是你的事情,自个儿的事情不做,反而要别人帮忙。你这窝囊废,现在就放弃了?想法子啊——你这是要急死我啊!”邵敬锡急得六神无主,他活了一千多年头一次和一个人犹如兄弟一般相处,打打闹闹,斗嘴嬉笑,这种感觉让他活得像一个正常人。他再也无法忍受过漫无边际的孤独人生路了。
李落云又沉默了,时间不多了,他忍不住朝乐兮尧怀中昏迷的童秋水深深看了一眼。秋水对不起,我不能让你亲眼看着我消失。这一世,我没遵守承诺——只可惜,我和你再也没有来生。
李落云不吭声,邵敬锡扭头对上了顾文休,开口就是一顿臭骂:“顾文休!你这个王八蛋!你自个儿没老婆,人家有。你也知道生离死别的痛苦!你怎么就眼睁睁看着别人一对如此分离。到底这个破阵算什么玩意?为什么就困住了李落云?”
“哎哟,问到点子上了。如果是寻常人,我这次失败了,兴许就放了他,让他们这一世双宿双飞。可是我为什么失败?还不是因为他?我为什么遭受这种千年的痛苦?还不是因为他?他是郭璞,所以他必须灰飞烟灭,再也别想妨碍我第三次!何况——”顾文休耸了耸肩,双手一摊,笑得有几分得意:“现在也轮不到我做主。”
“为什么?不是你作梗吗?”
“所谓巫术,其实就是人的一种意念。只有人真真切切相信不疑的时候,巫术才能够成功。我和他都有千年修为,早就对巫术深信不疑了,所以——你们都不会有事,就我和他必须留下。”
一听顾文休这么一说,邵敬锡赶紧应承下来:“谁说的!我也信!我很相信巫术的!”
“哼——”顾文休冷笑一声,懒得和对方多做解释。所谓的深信不疑,就是发自灵魂深处的信念,施巫术者和被施法者,都要对这场巫术的整个过程和后果都坚定不移的相信才有用。这帮人连五方杀魂阵是什么都不知道,相信个毛。
“别说了。邵敬锡你赶紧走吧。算我求你了好吗?不要看着我消失了。”李落云黯然垂眸,随即又侧身盯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霍晋恒。
“霍晋恒是吧?你听明白了,我不是要把秋水让给你。秋水是人,我无权相让。而且我也不愿意,我没那么伟大,牺牲自我成全大众。这一世,秋水要是爱上你,你就爱她这一生。如果不爱你,你就护着她,直到你生命的尽头,做得到吗?”
霍晋恒抬头和李落云双目相对,两个男人似有一种无声的对话。然后又同时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昏迷中的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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