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地方没去过。
西藏和新疆,她并无向往。唯有厦门似乎记忆中从来没去过。
“去厦门吧。天气也好,正适宜的时候。”
“厦门?好啊,你想去咱们就去那里。那地方小,我们还可以再去广东玩。”
广东。童秋水想起了三十多年前,她嫁给了一个潮州人,在汕头住了几年。广东几乎跑遍了。不过三十多年的变化应该也不小,确实值得看看。
主意拿定后,李落云就开始忙碌。他先是在电脑前找了几处酒店比较,接着开始订机票。又查看了不少旅行攻略,打算为自由行做好详细计划。
童秋水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双脚翘在茶几上,整个人懒洋洋地抱着垫子陷在里面,毫无形象。
她无意去帮李落云,对于所谓行程安排、计划攻略都没有兴趣。她即无需省钱,又无需省时间。钱和时间她都有,她有无际人生路,可以随便蹉跎。
盯着屏幕上光影斑驳,童秋水又生出些许寂寞来。她要是终有一日将这世间风景都一一看过却依旧不死,难道要重复沧海桑田一次又一次?
时间流水不停息,日落不久,整个城市开始逐渐亮起万家灯火来。路上行人匆匆,或是归家或是去下一个地点,每个人在夜幕中想着自己的心中事,来来去去。
顾文休坐在这个城市最高点俯瞰四周。这座大厦四四方方,高耸入云,从下往上照射的投光灯四处游走,打出一道道冷凝的光芒,似乎就要飞升成仙一般。
顶楼平台空无一人,狂风肆意,呼啸席卷。顾文休很安静地坐着,单手拿着一个陶瓷大碗,旁边还摆了硕大酒坛。
一口饮入,醇厚连绵,酒很香,随风飘散,渲染得四周都醉意朦胧。
论到喝酒,他看不上现代人所谓的红酒品位。靠金钱堆砌出来的酒,假模假样地在那玻璃杯里头倒上这么几口,然后晃悠晃悠,嘴巴咂吧这么一点,就算是高雅人生,品尝美酒了。
喝酒,就应该白碗配白酒,干净纯粹,一大口闷,畅快淋漓,即使心再凉,身子都会因为这股爽快而沸腾。
他想起了早上童秋水那句话。
“你叫顾文休。文乃问也。问世事何时休,问沧海何时逝,问此情何时了。这个名字——感觉很沉重。”
他的名字取得很沉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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