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百年来模样不变,可是骨子里头还透着旧时清贵族的那种范儿。
旧时官家子弟闲来无事就会去听几出堂会,捧一捧当红的角。大户人家每逢有了什么由头的日子就还会请一戏班子过府连唱几场。
夫人小姐们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只有趁着这个时候热闹一番,所以旧时贵族们对于听戏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
童秋水曾经很迷喜连成班的,那个时候虽然大清朝颓败之态不可停留,可是表面上头还是有些光鲜的。她阿玛隔三差五就会喊上喜连成班子过府唱上几出,她很爱听,就觉得够味。
可是等到1912年清末民国鼎革之交,因为市面萧条,喜连成科班变成了富连成。而她这个刘家少奶奶也因为刘家败落,成为了无依无靠的主。
童秋水进去的时候,广德楼楼上爆满了,可还留有雅座。
她常年在广德楼出没,无论是京曲或是相声还是大鼓,她都爱听,日子长了,里头的伙计都能认出她来。
因为要保留旧时的风格,所以里头跑堂的小二还身穿对襟长袍马褂,跑前跑后送上一碟碟杏仁豆腐、豌豆黄和驴打滚。
雅俗共赏,世俗而极具生活乐趣。
童秋水很入戏,放入嘴里头的瓜子啃了个端,就忘了从嘴里吐出来。场子里头正在演《罗成叫关》,满目凄凉,雄壮苍茫,敲了的大鼓时快时慢,真是揪人心弦。
“喂,我说你小子,怎么就——”雅室帘子一撩,没等童秋水回过头来,就听着身后大大咧咧一串京话迸出口。
童秋水回头时候,半颗瓜子还叼嘴里头呢,她呆呆地盯着进来的男人看,也不吭声,跟傻了一样地目不转睛。
那男人被童秋水盯得有些发毛。进门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可嗓音比脚步快,这不一吼声,惊了人家了。
“哎,对不住啊!甭看甭看,跑错门了。”
楼上雅座隔了一间间的,红漆黑底框子木头门板,装饰作用,隔音效果不强。
这位仁兄一喊,旁边就有人撩了帘子探出脑袋了。
“我说越鸿,你往哪跑啊?”
旁边探脑袋的那人一发声,童秋水有动静了。
她张嘴呸了一声吐了口中瓜子,没等那走错门的越鸿兄退出去,她自个儿就推着人家往外头挤。
那个被称为越鸿的男子挺老实,被童秋水这么双手推着胸膛朝外头撵,估计是很不好意思,涨红了脸一点脾气也没有地连声道歉:“对不住啊,对不住。”
童秋水哪里会理会他嘴里头说些什么。她并不是要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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