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这个。嫁去沈家,脱离我一介贱婢的身份,也是我所愿,怪不着姐姐。”
“她对你有什么恩情?什么天大的恩情能比得过我生你养你的恩情,让你背叛我?!”
“你是生了我,可你养过我管过我吗,”秦瑟神色凄凉,“在我十岁以前,您一门心思都在怎么当上秦家主母,怎么给爹生一个儿子巩固地位高上。”
“那时我还是个烧火丫头,受欺负了去找您,面都见不着,是小姐看到,出手护我。后来她把我带在身边,让我不受那些下人的欺负。”
“您在寻求民间古方开坛作法生你的儿子时,都是姐姐在陪伴我。”
“十年过后,莫说生儿子,你连孩子没再怀起过,这时您就有点心灰意冷,想起我这个女儿来。直到我定下嫁去沈家的事情,那是我,最能感受到母爱的日子,您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把下半生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我说这些没有怪您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姐姐和您对我来说,一样的重要。求您别再为难她了。”
秦瑟说完重重叩了一个头。
姜如巧颓然垮下,没想到最后唯一一个可以信赖的亲人,多年来一直对自己藏有这么多这么深的怨念……
秦文柏眉头绞起,懒得去搭理那母女,心头借机酝酿措辞。
他看向秦蓁,神态软和几分:“蓁儿,你都听到了,一切都是姜如巧搞的鬼,若不是她离间我们父女,我们怎么闹到这番田地。咱们,还是父女吧?”
“嗯。”秦蓁应了声。
秦文柏喜上眉梢:“那绣庄,还是给爹吧。别看爹家大业大,其余的都是些小打小闹,没有绣庄支撑,不是又要回到前几年门庭冷落的日子?你始终流着秦家血液,要为秦家大局着想啊。”
秦蓁歪头靠在桌案上,轻揉额角,有些犯困:“其余的还能商量,归还绣庄,不可能。”
“你!你还胆敢说继承你娘的天赋异禀,你娘是何等娴雅温柔的女子,哪有你这般心机歹毒,想方设法谋自己父亲的财产!”秦文柏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吵了起来。
秦蓁唇畔泛起冷笑,冰冷吐字:“我娘就是看出了你的无情无义,才留下手书,为我铺路。若不是你年轻做那些勾当,怎会惹我娘心中郁结,花季凋零。当初她病了,你所谓的日夜守候,不过是监视她不让外人接触,牢控绣庄。你这种人,不配提起我娘,更休想拿我娘来压我。”
秦文柏气喘的捂着胸口位置,眩晕的眼神陡然定住,想起某件事情,“你给我滚,这块地皮还是老子的,也是你娘当初精心挑选的,老子不会允许你在这做生意!”
虽已是螳臂当车,对如今的杭蜀绣庄来说,换个地方做生意并无两样,他也要占着一丝一毫的赢面不放。
秦蓁正要说什么,被秦瑟扑过来抱住她的手,楚楚眼神祈求示意她。
父亲在那气得脸色发紫,怕再一打击下去,真出什么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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