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大街偏正中心的大商铺杭蜀绣庄,今日也门庭若市,座无虚席。被面、被褥、被套、茶巾、地毯、窗纱、坐垫、纱屏、衣物……年关定制其有关各种绣样的单子不胜枚举。地方有限,有些大订单得当面详谈的预约排到了年前廿十都有。
披着赭褐麂皮绒大氅的中年男子立于门外,抬眼幽深的望着这里的从牌匾到梁柱,嘴边渐泛起一抹冷笑,向后抖掉披风霜雪,大步迈入。身旁的姜如巧紧跟着,一脸找事的尖锐模样。
秦蓁正在内厅同贵客商谈,听伙计进来禀报后,她黑眸忽闪耀芒,站起来欠身冲客人行礼道歉,得对方谅解后,让宫如雪替她位置,她路过门边取下楠木架上的石榴花坎肩披上,手捧暖炉,盈盈朝外头走去。
秦文柏径自坐在柜台边的上宾客座位,姜如巧列于其后。秦蓁穿过人群走过去,到秦文柏面前,福身施礼:“爹,”目光掠向姜如巧,“主母。”
“你心里还有你爹,还有我这个主母?不到一年,你就用黑心手段把绣庄抢了过去,让你爹差点气死!你可真是他的好女儿!”姜如巧立刻疾言厉色的先发制人。
她这一拔高声音,引来不少流连在壁边架子上观摩绣品的客人倾耳拭目,动作仍旧装模作样的停留原地。
他们中不少绣庄的老主顾,对绣庄主人的变幻莫测看在眼里,但理不清怎么回事,大部分人到今天,才晓得现任东家是前第一任东家的女儿,这里头好像有莫大隐情哩。
秦蓁抬手拭美眸,娇弱却清晰有力的声音字字传到四周人耳朵里:“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主母可知这般添油加醋污蔑我,让我好生心寒。绣庄现在是在我手里不假,那是由于前任的苏东家找到了我,她家与我生母有点渊源,将绣庄相赠。其中曲折三言两语未能说清,黑心手段四个字我是不认的。”
秦文柏在一旁沉默,观察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对手。听到这里,暗道不妙。本来还掌握了一些她们是如何骗取姜如巧手上股份的证据,也就是所谓的黑心手段,但秦蓁此刻不承认是跟苏绵雨合谋,而是苏绵雨相赠的,到时也可一句话推脱到苏绵雨身上。这里手里的证据都作废了,不能作为控诉秦蓁的利器。
“哈,人家会白给你一间绣庄,当人家傻子?还在这装什么可怜,”姜如巧盛怒拍桌,将来之前就憋积的话一股脑吐露:“你敢说你跟箫家的婚事不是你一手策划的,那样你就不受沈家管制,好背地里谋夺家产是吧。当初秦瑟来找我提顶替你婚事的事我还纳闷,想来就是你在背地里怂恿嗷!……”
见妻子白痴到把这种无凭无据落人口舌的事说了出来,秦文柏狠狠在她手背上掐了一记。
秦文柏慌忙想说点什么掩盖这个话题,秦蓁那边却叫起来:“婚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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