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正二十一年,帝亲征北澜未捷身死,后自坠城墙以身殉国。
沁水长公主时年二八,于城楼内亲睹先帝身中数箭,血涸而尽,先后痛不欲生,紧随而去。
启明元年,新帝登基,天下豪雄奸佞沆瀣一气,欺新帝未及弱冠蠢蠢欲动。
上密宣沁水长公主曰:“阿姐,可否代恒私巡?”
长公主对曰:“善。”
遂,擅舞剑好男装的长公主,为弟出征去也。
谁知甫一出了宫墙,行踪“隐秘”的长公主便遭敌手,亏得一白衣郎君搭救,一剑刺穿那刺客胸背。
长公主遥问:“可是——天下谁人不识,君?”
面巾后,朝堂之上故作孱弱的俊秀少帝倔强抿唇,长公主了然拱手:“多谢不识君。”
而后衣袂一甩,飒然飘飘远去。
少帝方作揖回礼,“恒祈愿阿姐,一路顺风,万事如意。”
沁水长公主一去三年,沧海桑田,大越朝已是另一番天下。
*
“霍泱?”
霍泱向来眠浅,被人唤了一声便就清醒。
是王烜回来了。
只见他臂上挂着西服外套,手中正解着成套的衬衣马甲纽扣,状似随意又郑重其事地望向她。
霍泱可没什么睡眼惺忪、憨态可掬供他观赏,她速速从被窝中抽身坐起,整理完睡乱的发型,方问:“你怎么回来了?”
王烜松掉领结,“你睡了一天| ?”
霍泱这才看到对面墙壁上的挂钟显示,现在已是晚上六点半。
这一觉原来梦了这么久。
再回头,王烜已然将衣物丢到洗衣篓中没了身影,浴室内水花声四起。
身为人妻第三天的霍泱,认命地下床,洗手作羹汤。
在厨房煲汤闲来无事,霍泱开始细数她跟王烜之间种种。
两人久别重逢,是在妹妹霍鸢失踪十年后的中秋。
几天前霍母把霍泱叫到房中,手持妹妹霍鸢十六岁生日那天,在庭院满墙粉蔷薇前俏皮娇笑的旧照,霍母搂着霍泱说:“霍泱,就是小鸢真回不来了,你该嫁人的时候也仍是要嫁的。”
体谅母亲痛失胞妹,打算长伴左右的霍泱抿唇想了下,“妈妈是有什么看上的人选吗?”
“是有一个,他与小鸢倒是投缘,小鸢在的时候时常喜欢与他书信来往。你和恒儿或许见过,也或许没见过。”霍母叹了口气,“时岁太久远,妈妈也记不得了。”
“那他长什么模样啊?”
霍母失笑:“怎么一开口,就是问长相?我可不记得你是个喜欢金玉其外的。”
霍泱摇摇头,“我是因为信任妈妈和小鸢,猜他定然是个有内涵的正人君子,才只问长相的。”
霍母揶揄她:“妈妈给你介绍的,自然是一表人才。”
为的母亲这句“一表人才”,霍泱满怀期待地去见了人。
那日霍泱在咖啡厅里望着夕阳西下,坐姿端庄,宽敞的沙发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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