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茉莉洗头房迎来了一位常客。
五十多岁的廖阿姨最近对洗头上了瘾。
从以前的一星期来一次,逐渐变成了每天都要来一次。
最近这几天,更是每天早晚都要来。
茉莉穿着朴素的长袖长裤,短短的蘑菇头,看起来就像一个单纯的高中生。
她乖巧地站在门前,像是早已料到廖阿姨的拜访。
“小茉呀,我真的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廖阿姨穿着灰色的外套,一脸满足地躺在洗头椅上,“自己在家里洗头,不管怎么洗都觉得痒痒得不得了。只有在你这里才舒服一些。”
茉莉温顺地坐在她身后,拧开了水龙头。
温热的清水慢慢从廖阿姨黑中带灰的头发上流下,茉莉细白的手指在她的头发间穿梭。廖阿姨惬意得不由自主地哼哼,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注意到,有那么一瞬间,在窗玻璃的反光里,她那黑中带灰的头发竟然变作了又粗又短的黑色短毛,乍一看像一只庞大的动物,在一阵阵清水浇湿下,才勉强得到了片刻柔顺。
“您最近心里不舒服吗?”茉莉循循善诱,亲切的语气就好像是和廖阿姨相识多年的孩子。
温暖的水流,舒适的按摩,还有这样温和的陪伴,仿佛无论是怎样戒备的人来到茉莉洗头房,都会不由自主地卸下心防似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廖阿姨终于开了口。
她的声音有点闷,也有点哑。
“小茉啊,我总归是有点难过的。”廖阿姨抽了抽鼻子,“到底结婚这么多年,你说没有感情也有亲情吧。他现在这样,当着我面就把女人往回家带,这是把我的脸放在哪儿?”
她的声音低下去,片刻后又扬起来,咬牙切齿地咒骂:“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这么能折腾,迟早得病,死了都没人给收尸!该死!”
廖阿姨愤愤不平地嘟囔着,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逐渐淹没在越来越大的水声中。
茉莉冰冷的手指顺着头皮渐渐挪到了廖阿姨的脖子上,轻轻应了一声。
“…可是常常是该死的人没有死,不是么?”
廖阿姨第一次发现老公出轨的迹象,是在上个月,她从菜市场买完菜,像之前的每一个普普通通的早上那样回到家。
连续下了好些天的雨,难得阳光晴好。<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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