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他亲的七荤八素,稀里糊涂的居然哭出来。
大概是孕期情绪敏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争先恐后的往外蹦,只是被他亲了两下而已,无论怎么说都不至于。
可哭了就是哭了,我痛哭流涕,肝肠寸断,醒醒鼻涕又擦擦眼泪。
梁川手足无措的盯着我看,手伸过来又缩回去,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我是块易碎的玻璃。
“我弄疼你了?”
我摇摇头,抽抽啼啼的说不清楚话,就是单纯的想哭,说想我爸。
梁川语塞,问有没有简单点的要求,能办他都给我办。
“没有了,就想见我爸。”
“我总不能掐死你吧!”梁川焦头烂额,还偷偷的上网去查,问孕期的女人为什么脾气这么大。
但我哭一会就清醒了,然后就紧锣密鼓的找医院,梁川说是哦,看我都忘了,应该去全面检查一下的。
我诧异的回头,说不是啊,我找医院是要把孩子打掉。
他也诧异,抬手虚挥一下,叫我少在这里痴人说梦,孩子有他一半,敢打掉就送我下去找我爸。
我说行啊,祖孙团聚,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能真快被我气死了,梁川袖子撸起又给放下,喊我两声小祖宗,叫我给他省点心吧。
我咯咯的笑,终于不再吓唬他,拿过他的手贴在我的肚子上面。
梁川你看啊,这是你的孩子,他在我肚子里面呢。
你要当爸爸了,再也不是没人要小可怜了。
好奇妙,我有了你的孩子,他要叫你爸爸,叫我妈妈,是我们两个人陪着他一起长大…
说着话,我没忍住笑起来,把梁川抱紧,问他期待吗。
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他把喜悦都写在脸上,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他是喜欢的,整个人都带着柳暗花明的畅意。
梁川漂泊了半生,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归依,不说我也知道,他一个人,其实是很孤单的。
生活多姿,夜晚瑰丽,他在人世里漂泊,沾了一身的浮华尘埃却得不到休息。
好像走到哪里都是阿谀奉承的假意,没人抱住他,问你今天累不累呀,我买了新的裙子,你觉得漂亮吗?
他远没有看起来那样无懈可击,相反的,他的心底是极致的空虚,不然也不会一直记着我,拿我当他解苦的药剂。
细算起来,我什么也没给过他,就只是一个拥抱,一捧雏菊而已。
换做他人定是转身就忘,可梁川是要一直一直记着的,到死那天也要想起我。
想起一个带着面具的姑娘,把他抱紧,又对他说了那么多…
这可是他漫长人生中唯一遇见的好啊,他伤痕累累、头破血流的时候,抱紧他的人,是我。
多么可笑,他什么都有,却还是这样孤独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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