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就是这点不好,看着平易近人、一团和气,其实是个刁钻古怪,性情暴戾的男人。
我在餐桌前坐下来,梁川就挑一碗面给我吃。
多他妈的奇怪,他还记得我不吃香菜!
他在我对面坐下,我们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各自吃着碗里的面,都当对方不存在。
梁川是有点手艺的,清汤清水的面条都煮的格外好吃。
可能跟出身有关,他这个人出身不好,一路摸爬滚打走上来,身上还带着人间的烟火味。
这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有时我看着这般模样的梁川,总是没办法和我噩梦里的人联想到一起。
来之前我喝了点酒,胃里一直不舒服,面条吃了几口之后就有些吃不进去了。
梁川看出来了,抬起眼睛看我。
“胃疼。”我实话实说,端起碗喝了点汤,就要不吃了。
梁川把筷子放下,抽几张纸擦擦嘴,他问我:“你爸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爸其实没教过我什么,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有限,有几年我不在国内,他也总是忙。
甚至有半年的时间,他的电话我都未打进去过,姚淳在电话里安慰我,她叫我别难过,再坚持几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那时候我还太小,总觉得不在父亲的身边,他分给我的爱就会少一些。
或许比起我,他是更喜爱姚淳一些的。
但这些话,我从来都不往外说。
没有人听我讲起来过。
不管他如何冷嘲热讽,吃不下就是吃不下,学着梁川的样子,我抽出几张纸巾来擦嘴。
我说父亲从没教过我这个,我就是没教养的小姑娘,在谁身边都是如此的。
“你是挺没教养的。”他这么说我。
随即又上楼走进卧室里,我昂首阔步的跟在他后面,这屋子里的一切,我都当做是和我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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