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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活必需品。

空荡荡的房子,就住燕纾一个人。

他那时觉得,她得多寂寞。

现在就不同了,房内的布局被调整过,重新贴了壁纸铺了瓷砖,家具换成实木风格,虽然依旧简约,但不显寂寥。墙上挂了几幅画,都是些线条简单以几何为主的作品,从欣赏的角度他看不明白,但很契合现在的装修风格。

若说以前燕纾冷冷的像块冰,现在就多了些烟尘气。

“你说错了。”燕纾这才回答他,“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贺庭望向楼梯上方,他还记得,在左边的卧 室里,他和燕纾彼此献出了初次。

少年的他精力旺盛又不懂收敛,只顾着撞击,与她十指紧扣,发誓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但他最终还是食言了。

因为志愿的选择,他和父母闹得不可开交。他不愿人生在父母的规定下走完,拒绝就读法律专业。高中毕业,他和燕纾都即将成年,这是他作为成年人为自己争取的第一件事。

可他尚未独立,胳膊哪拧得动大腿,他被关在家里断绝一切外界往来,父母要求他反省。他本来和燕纾约好上同一所大学的计划,自然腰斩。

后来他听人说,等待高考放榜的那几天,燕纾的状态很不好。

她总是看起来忧心忡忡的,经常走神,要别人喊她好几声才能反应过来。最终填志愿,她也没有写下和他约好的学校,而是填了三所本市的一本。她也许是在赌气,她分明是在怪他。

那几天的反省中,贺庭想了许多。

他想起当初燕纾非但没有鼓励他勇敢反抗父母,反而是恳请他确实地考虑,他选择不读法律,究竟是真正所爱有它,还是纯粹地拒绝安排——哪怕这个安排,其实也是他心中所想。

燕纾说,她认为贺庭是具备当一个律师的天赋的。他公正,追求事实逻辑,不会被情绪引导,关心社会。他的形象看起来也很可靠,可以说,他就是所谓“法律人”的标杆。

贺庭心里真正拒绝的,无非是父母的那句“子承父业”,那个“必须”。

想通以后,贺庭和父母做了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最终决定,他不读父母所期望的民法,而是刑法。进入大学以后,他又辅修了一些商法。

贺庭后来重新联系上燕纾,与她有过几次的交流,但她态度冷淡,不愿与他多说。

他确认,她果然是无法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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