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贴着“吉吉布草洗涤”的面包车,车身被广告纸贴满,车顶锈迹斑斑,还落了几坨鸟屎。透过车窗往里看,车里装了满满当当的白色布草。
淮北王正捻着手指盘算,余窈窕穿着件皮衣,脖子里勒了条围巾下来。打开车门道:“我顺路送你回去。”
淮北王上了副驾驶,手拉门,拉了三次没合严。余窈窕侧过来手抓着门,狠劲的把门彭上。打着油门,面包车“啈啈啈…哧哧哧”了老半天,噗的往前一冲—忽的又止住。淮北王本能的抓住车顶吊环。余窈窕扭头往后看,车倒了几米,挂上挡,面不改色的出了居民楼。
“车老了摸不着脾气。”老半晌余窈窕才道。
“多老了?”淮北王问。
“十年了。”
淮北王不知道十年是什么概念,只知道车很破了,比街上的大部分车都破。车座里的姜黄色海绵都露出来了。
“这是一匹名驹。”淮北王指着路上一辆宝蓝色轿跑。兴许男人对座驾本能的感兴趣,千年前他喜欢宝驹,千年后喜欢宝车,且一眼能识别出对方车的档次。
“本王小妾们骑的。”淮北王指着一辆乳白色甲壳虫。
余窈窕不搭理他。
“本王家仆们骑的。”淮北王指着一辆国产车。
捻捻手指,又环视了一圈,又指着辆大奔道:“此乃宝驹。”
“……”
第5章 章五
淮北王闭目养神了会儿,突然道:“本王把这些史书都阅了,也细细斟酌了番,也许你说的对,本王的家眷们并无大祸。”
“我说呢。”怪不得他状态轻松了,不像前几个月,忧心忡忡草木皆兵。
“什么?”淮北王看她。
“我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余窈窕重复了一遍。随后又问:“鱼婆什么时候回来?”
“下月中旬。”
鱼婆是一个传呼其神的人物,通神鬼晓风水,一生精于研究命理。门内人称她为“鬼煞婆”。她一般不与人看,除非有缘人。就在一个月前,淮北王在机缘巧合下见过鱼婆,对方让他过了“立冬”去找她。
“还有多久立冬?”淮北王问。
“大半个月吧。”余窈窕手指轻击着方向盘。
淮北王目光停在她手指上,她手指削长骨节分明,但算不上好看。手上有茧子有疤痕,明显是一双常劳作的手。
“姑娘家不要搬重物。”淮北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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