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德斯先生,BOSS请您进去。”黑西装黑墨镜的保镖从门内探出头,示意在门外来回踱步间或对着走廊镜子一次次整理着装的男人进去。
男人套着一件尺寸有些大的医用白大褂,白大褂下严谨地穿着白色斜纹棉布的衬衫,一丝不苟地打上黑色的领带,加上常年伏案工作带来的标志性的书呆子式地伛偻肩膀,就像是任何一个勤勤恳恳的医药职业小职员一样。中肯地说,他长得不丑,虽然说不上英俊到令人过目不忘,但也不是千人一面的大众长相,只可惜局促不安的姿态让他看起来缺乏神采,成了一个平凡的Beta。“现在?”他看起来神色拘谨,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勉强笑了一下,又一次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带,在黑帮也似的保镖露出不耐烦的神态之前跨进了大门。
在进入大门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自己与这里是多么格格不入。这并不是指他在生物工程学科上的职业素养不切合这间屋子主人的需求,而是这里太富丽堂皇了,换句话说,过于像个拜占庭风格的博物馆了,一个并不恰当的比喻,它就像个稍显繁复的小型圣母百花大教堂。在空间广阔的巨大房间中央和四壁都装饰着罗马式的立柱,立柱旁放置着同样洁白的神态各异的圣母子、天使和各种名人雕像,以及掏空墙壁造出摆放着圣体光的神龛。他的目光从墙壁移到彩绘玻璃,又向上挪到绘制了他看不懂的宗教壁画的穹顶上,最后总算是落下来看见那张横贯整个空旷屋子的木质长桌上。然后他又注意到桌子中央那排高大的瓷器花瓶,一簇簇同样用瓷器制成的各色花枝从瓶中茂盛地绽放开来,正接住穹顶上九枝水晶吊灯落下的光芒。
这太过了,他想。
“每个人第一次进来的时候都是这样。”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他眨了眨眼,仿佛正从瞠目结舌中回过神来,发觉在瓷器花瓶后还坐着一个人——他意识到那就是约见他的那位BOSS。
“先生。”Beta面露惶恐地弯下身子,试图从眼角瞄见对方的神色,但立刻发觉高大的花枝将他的目标遮掩得严严实实——尽管从刚才的一瞥间他注意到对方的身型并不瘦小,甚至算得上高壮,发灰的头发显示出他有足够年岁的阅历看透手下的任一人。
“不用这么拘谨。”那位高壮的先生在桌子那端摆了摆手,在他那张略微带上些岁月痕迹的中年人的面庞上流露出上层人士常见的高高在上的神态,“这里是美国,请把我当作你的朋友。”
“是的,先——哦。”Beta反射性地回答,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窘迫地闭上嘴。
“哈哈,”中年人乐了一下,“真是,要不是你这幅模样,我就要以为你是某个拐走了我的女孩的熟人了。”
“什么?”Beta依然神色惶恐。
“啊,不用在意这个,我老了,总是喜欢陷入回忆。”中年人很快打断了白大褂的茫然,“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那就单刀直入吧,你是生物工程学的博士,我听说我们现在对\'电磁炮\'的研究工作的进展有很大一部分是你的功劳?”
“啊,是的,”Beta突然直起了腰,眼中突然露出了神采,“这是我的工作。”
“说说看,你觉得我们会从中获得什么?”
“新的世界,先生,”他不复方才的拘谨,飞快的回答,“我们能创造新的世界。现在我们发现了Omega信息素对BOW的控制作用的运作原理,如果能利用基因剪辑技术控制这些病毒基因的变化,我们可以轻易地创造出具有高度智商和绝对服从能力的BOW,而如果我们能反向破解这种基因层面上的靶向控制,我们甚至可以让BOW和Omega进行结合,创造出新的物种。这将会改变我们的世界。”这位生物工程学的博士神色渐渐狂热起来,“您看,我为此写了一份报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过去,“这个。”
U盘在桌子上滑行片刻,撞到花瓶发出叮地一响,他突然回过神来,猛地战栗了一下又缩紧肩膀变成刚进来时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做的很好。”坐在桌子那一头的男人又说话了,他没去拿U盘,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我和委员会会对此进行评估的,下去吧。”
“哦,啊,是的……先生。”他又鞠了个躬,转身走出去,片刻后突然扭回头,似乎鼓足了勇气般问道,“那我什么时候会得到答复?关于研究能否进行下去。”
“唔?”花瓶后的中年人诧异地响应了一声,片刻后大笑起来,“很快,博士,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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