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停云在气势上丝毫不输,举杯斟酒,饮罢轻笑。
阿史那燃点了点头,眼睛眯起,上下打量了一番岳停云,开口道:
“早就听闻陇西王大人年少有为,十五岁那年便敢在宴会上公然与高昌国君争锋相对,言辞犀利,舌战群儒。如今一见,着实风姿不凡,本汗佩服。”
阿史那燃所提之事,是岳停云十五岁那年被安插在西北神策营曲将军手下当副将时的一段经历。那次高昌国君公然辱骂岳停云的父皇,曲大将军颜面失尽,差点大开杀戒,是岳停云应对得当才得以脱身,顺带着维护了宣宁国的颜面。也正是这件事,岳停云的出色表现被老皇帝相中,老人家心情愉悦给了他个陇西王的封号,让岳停云正式走上了青云之路。
没想到当时年纪尚轻的阿史那燃居然也听说过此事。
“口舌之争而已,不足挂齿,可汗您过奖了。”岳停云淡然道。
“虽是口舌之争,却也可见陇西王大人深谋远虑。只可惜,昔日鞠躬尽瘁维护宣宁国大好河山的肱骨之臣,如今竟也成了殿下口中的‘无耻反贼’。所谓时过境迁,莫过于此。”
阿史那燃口中的“肱骨之臣”,指的自然就是西北大将军曲氏。此话看似并无不妥,其实既在讽刺岳停云少时在曲将军手下做过副将,又暗自嘲讽宣宁国皇帝用人不忠,才导致了今日变故纷纷。
岳停云听出了他话中的不善,并不惊慌愤怒,平静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自古人心最难测,若谈及三年前,可汗您不也还在族内做千夫长,韬光养晦吗?如今一朝称王,处境也大不一样了。”
阿史那燃漫不经心地笑笑,光动嘴皮子他自然说不过岳停云。突厥族向来不喜言辞之争,也没这个必要。他挥挥手,唤了几名貌美娇弱的歌舞胡姬:
“本汗意在和谈,绝非争辩,如有言辞不当之处,还请大人见谅。陇西王大人千里迢迢来此贱地,不如用些美酒,听听歌舞,也当是放松心情,解解沙场疲劳,图个乐子。”
岳停云望向场上那几位跳舞的美人,皆是胡人打扮,各个披金戴银,佩环零丁,搔首弄姿,衣着暴/露,一见岳停云的目光过来,便挑眉弄眼妩媚一笑,指望引起这位大人的注意。
岳停云皱起眉头,甜腻的脂粉味熏得他脑袋发疼。他呷了一口鲜红的葡萄酒,打断道:
“可汗每年往父王宫中送来的美人数量不少,本王在宫宴上见多了贵族歌舞,倒也不觉新鲜了。今日难得来此与可汗共饮,敢问可汗可愿欣赏一番咱们中原的歌舞,看看是否合您心意?”
“哈哈哈,本汗甚是愿意。只是没想到陇西王大人如此有闲情雅致,行军打仗的危急时刻,竟也有空带着歌舞美女取乐。”
“上好的歌舞确实没有。但本王身边有一女子,容姿出众,能歌善舞,可供可汗一观。”岳停云一边说道,一边用眼神向身旁的侍卫示意唤人上来。
“哦?听起来确是位不错的姑娘。”阿史那燃眯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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