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她耳边响起几个奇怪的口音,似是几人正交谈着:
“这便是可汗要的丫头?”
“应该没错了,快把她藏好,莫要伤着了,当心你的脑袋……”
接着,一切又归于宁静。
宋府,华灯初上。
宋阁老与宋杨氏坐在正殿的兽皮软榻上,温酒小酌,共话天寒。
一名府里的杂役恭恭敬敬迎上前来,手中捧着的,是方才送来的书信。
宋阁老将那捆信笺瘫于桌面,仔细翻看着。
近了年节,离宋阁老的六十岁生辰也近了。内阁首辅宋国忠德高望重,每到生辰,都能收到不少身在异乡的旧友们送来慰问之礼,有的关切地问他老人家身体可好了些,有的则是祝愿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封封信笺数过,也着实看不出个什么花样。
倒是其中有一封信封上用细笔勾勒着杏花的红笺,显得有些与众不同。轻薄的水纹纸上画工精致,折叠地整整齐齐,上面几个潇洒飘逸的墨字写着“宋姑娘亲启”,叫人浮想联翩。
信笺并未署名,但是看这模样,内容如何,宋家夫妇也不得而知了。
宋杨氏颇有深意地笑道:
“夫君您看,这恐怕是京城哪家公子赠予青时的,正谈情说爱呢。”
宋阁老却仅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青时如今也十九了,早过了最适宜谈婚论嫁的年纪。与许副将取消婚约之事更是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虽说咱们不在意这些,旁人未必这般觉得。恐怕如今京城,愿意娶青时的公子也不多了……再过上几年,寻个好人家便更是难上加难。”
“他们看不上咱们,咱们宋家也未必瞧得上他们。”宋杨氏愤愤道:“咱家青时乃是世上最好的女儿,纵使一辈子不嫁,也不能随意下嫁个不懂得疼人的郎君,过不愉快的日子。”
“这位公子看上去倒是个会疼人的。”宋阁老来了兴致,拿起那封信笺打量着:“信笺里都如此用心,想必是非常在意青时。”
“好了,夫君,您可不能乱动青时的东西,女孩子家家谁没点自己的小心思,您若是擅自看了她的信笺,叫青时知道了,定是要生气怪罪的。”
宋杨氏见宋阁老抓着那信笺不放,赶忙上去争夺,不料动静太大,竟一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茶碗。茶水溢出,宋阁老慌忙躲闪,桌上的信笺被沾湿,各式各样的墨字晕染开来。
“夫君快小心些!”宋杨氏连忙抢救着满桌的信笺,顺带着一把夺过宋阁老手中的那封给宋青时的红笺。
慌乱中,不知是否是原本那信笺就封的不够牢靠,里面的信纸竟直接落了下来,轻飘飘落在地上,散开了去。
宋杨氏俯身将它捡起,随意瞥上一眼,竟是大吃一惊。<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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