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女儿来妖言惑主的,从而耽误了边地战事。人言可畏,她不忍让爹爹在朝中被扣上高帽子,处境艰难。
她非要悄悄摸摸地接近岳停云不可。
许展诗见宋青时似乎是铁了心思要见岳停云,思量了半晌,开口试探道:
“宋姐姐若是真有要事与王爷商议,臣女也并非毫无办法,只是……”
“还请许姑娘务必知无不言。”宋青时诚恳哀求道。
“宋姐姐若是不介意,臣女在军中的令牌可以借姐姐一用。虽不知宋姐姐有何打算,但臣女相信,您不会害了兄长与王爷。”
许展诗解下腰间的月白色鲤鱼纹荷包,打开搜寻了片刻,从中取出一副木质的通行令牌,轻轻交于宋青时手中。
许展诗与宋青时皆是女子,身高体态也有些许相似,冬衣厚重,如果宋青时有意扮作许展诗的模样,应当不会被人认出。
而许展诗常年出入军营,又是副将许牧的妹妹,身份高贵,若是执意要见岳停云,恐怕无人会加以阻拦。
“多谢许姑娘出手相助。”
宋青时接过令牌,俯身行了一礼。
她有些纳闷,也有些吃惊,不明白许展诗为何会决意出手帮她。
“军营凶险,还望宋姐姐莫要久留,更要当心别让人查出了端倪,未免后患无穷。”
“臣女知晓。”宋青时莞尔一笑:“臣女今日所作所为,皆是为了王爷和宣宁国的江山社稷考虑,绝无伤害许副将与许姑娘之心,多谢姑娘成全。”
“宋姐姐机灵聪慧,心怀天下,展诗信您。”
宋青时将那木头令牌系于腰间,道了声珍重后,踏上马车,扬尘而去。
许展诗望向马车离去的滚滚雪尘,手中那方宋青时递给她擦眼泪的帕子还湿漉漉的,指尖触碰过,略微有些冰凉,上面的杏花杨柳纹样清新典雅,绣工也十分精致,很符合宋青时的气质。
她到底要去做什么呢……许展诗不禁去揣测,去好奇,甚至有些怀疑。
许展诗也不知她今日到底怎么了,她分明不喜欢宋青时,却仍不由自主地帮了她,还交出了自己的通行令牌,任她去找岳停云。
雪越发大了,寒风呼啸,吹过方才许展诗摆在小院内的红木书案,原本用来压住宣纸的旧书没能禁得住这一阵大风,猛然间书页飞扬,几十张宣纸凌空飞舞,挥挥洒洒,与雪花一般,散落在殿外的各个角落。
许展诗也不慌乱,俯身卷袖,一张一张将它们拾起,再一一抚平。
最后一张,白纸墨字,笔迹稚嫩,在沾染了雪尘后些许晕开。许展诗轻轻将它叠起收好,认真端详。
她温声念道,依旧是那句:
“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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